窗外,十一月初冬的寒风,吹刮着依旧浓绿欲滴的树林,寒冷却不失美丽。
南华的冬天,从不会因为寒风的肆虐而失去绿色,一年四季都是赏心悦目的绿色,所以南华才会有绿都之称。
窗内是一幅温馨的画面,薄冰坐在摇椅中看书,不时瞄一眼大床上每天晚上的拉锯战,唇角边不觉含上笑意。
墨隽一身浅灰色的纯棉休闲睡衣,沉着脸站在床尾,看着正坐在大床中间,两只小手不停地滚动着紫色翡翠球玩的儿子,无奈道:“宝贝,说吧,你为什么一定要横在我和你妈咪之间?”
这小家伙,平时他怎么亲薄冰都没关系,只是一到了床上,就费尽心机不让他靠近薄冰一分一厘。
听到他的话后,小家伙蓦然抬起头,小脸委屈地看着墨隽,眼睛眨巴眨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墨隽马上在心暗叫一声不好,就见儿子的目光落在薄冰身上,小声委屈叫道:“妈咪,爸爸不想挨着我睡,他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他是不是讨厌人家?”小猫叫唤的声音,说不尽道不出的委屈。
墨隽的眼皮子一跳,就看到儿子爬到床沿,一抬头,小眼神儿一抛,惨慽慽地看着薄冰,是具人都忍不住心疼,何况是亲妈,
只听到儿子继续用他可怜兮兮的声音道:“妈咪,爸爸不喜欢我,爸爸讨厌人家,我这里会好难过,好难过的。”小手指指自己的心口。
看到小家伙的表情和动作,墨隽有种想把小家伙塞到床底的冲动,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心偏得那厉害。
薄冰头也不抬,看着书本漫不经心地道:“你放心,想当你爸爸的人不止他一个,他不敢不喜欢你,这是我们的家,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这话说没完,就感觉到两道冷嗖嗖的目光落在身上,薄冰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连忙改口道:“但是要记得给爸爸留个位置。”好歹他也贡献了一枚精子,不能无视他的存在价值,而且大冷天的能暖床。
“噢?”
儿子疑惑地看着薄冰。
薄冰赶紧放下书,爬上床,朝儿子勾了勾手指:“时候不早了,睡觉睡觉,明天要早起跑步,宝贝快过睡觉,你睡这里,爸爸睡你旁边。”
薄冰一拍身边的位置,小家伙马上钻入她怀中,抢占重要的位置。
墨隽无奈地看一眼依偎在一起的母子二人,掀开被子躺在儿子旁边,就听到小家伙笑嘻嘻地道:“爸爸身上暖暖的,靠着睡很舒服。”一双小脚马上伸到墨隽的怀里,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眼皮开始打架。
感觉着蹭在自己胸前的两只肉乎乎的小脚,墨隽额角上青筋跳了跳,无奈地伸出手,把那两小脚捂在胸口上。
薄冰看着墨隽憋屈的表情,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抬手关掉房间的大灯和床头灯,只留下一盏微弱的壁灯,轻拍着儿子的背哄他入睡。
儿子很快就在她怀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柔软的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一双小脚从墨隽怀中收回,两条腿条蛇一样缠在在薄冰的纤腰上。
墨隽总是趁着这个时候,把母子二人一起抱入怀中,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儿子安静可爱的小脸,还有薄冰哄儿子时温柔的目光、笑容、动作,一直看着她也入睡后,低头亲了亲他们的额头才算是完成一天的事情,然后闭上眼睛。
深夜,窗外月色如水,树枝在风中摇晃,薄冰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
闭上眼睛的墨隽,五官上的冷峻比白天缓和少,完全没有白天的冷硬酷感,薄唇轻抿,安静的睡容纯净得像个孩子,感觉着背上那只大手灼热的温度,眼眶中微微有些湿意。
因为有一个人,不问她的过去,不考虑她的将来,把他们当成珍宝,只想好好地呵护一生一世,一直在努力。
他可以如此,她为什么不相信他,玉指轻轻滑过他的面庞,熟悉的温度从指法传来,悄悄暖了她冰冷的心房。
薄冰拿出手机,对准眼前熟悉的容颜,轻轻拍下他熟睡时的模样,连他睡沉后,习惯把一条腿架在她身上的动作也一起拍起来,存在在她手机里面一个隐蔽的文件夹内。
这一室的温馨,无视冬夜里寒风肆虐,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无言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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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时分,一声尖叫,打破了初冬黎明的宁静,随后一阵警笛时呼啸而过。
雷雨赶到时,辖区的警察告诉他,是那家大排挡的老板死了,就死在他的大排挡时面。
走到现场一看,老板尸体僵硬跪在排挡里面,他的眼睛被挖掉,舌头被割掉,脸上全是凝结的血,双手被反绑在后面,下体同样被割掉子孙根。
“这是同一人做案吧?”辖区警察问雷雨。
“别问我,我不知道。”雷雨没好气地道。
旧案还没有完结,第四天,同一片区内又出现命案,而且还有可能是同一名凶手,他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气。
薄冰看了一眼新闻,新闻稿的内容说得很含蓄,不过已经告诉人民,此案可能与四天前的案子为同一人所为,后面是对市公安干警努力查案表扬、歌颂,眼眸内不由飘出一丝讥讽。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然响起,薄冰拿起来一看,是雷雨的电话。
食指往接听这边一拔,就听到雷雨格外沮丧的声音:“薄小姐,你们家里今天缺人煮饭不?”江湖救急啊!
薄冰看一眼穿着宝蓝色阿曼尼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