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也没有。而且,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我居然有些若有所失。其实那么大的公司,大家虽然同楼办公,见不到面却是很普通的事。我发现我几乎和同楼的几位经理,碰面的机会也不多。
某天去郑秋微那里拿文件,刚好碰到另外一个部门的男同事小邓也在,因为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平时还聊得挺多,他看到我,笑着说了句,“哇,你这几天去躲到哪里去了,都不见人影儿。”
“有吗,我没躲吧,一直在公司呢。”我呵呵笑道,感觉自己说话都有气无力、心事重重的。
“中午下班后,请你吃饭吧!”小邓爽朗的笑道。
“哦,过几天再说吧。”我推辞。
小邓故意拉长了脸,一脸苦相,调侃道,“是啊,咱们级别都不一样,你是总监还是总裁身边的红人,要一起吃个饭都比登天还难了。”
“别胡说吧,”我轻叱着,“大家是同事,还分什么等级!”
小邓也没再继续跟我开玩笑,说到,“不行,我得走了,一会儿让高总看到我不工作,在这里跟你聊天,不把我开了才怪,况且现在发生南瓶晚钟的事,正是敏感时期呢!”
他打开门,匆匆忙忙的跑走了。小邓刚走,旁边高子谕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正好一个客人跟高子谕道别。看到这副情景,我大吃一惊,原来他一直在办公室,一直在悄无声息的见客,我居然丁点儿都没意识到,哎。
谁想,他抬起头看到我,就直接说到,“进来!”
我走进去,高子谕眼光灼灼的盯着我。
“刚才,在鬼鬼祟祟的跟谁说话?”他冷声问道。
反感立刻就抓住了我。尤其,那“鬼鬼祟祟”四个字,实在是很刺耳。
我语气很不好的质问,“请问你会不会用成语?我没有跟谁‘鬼鬼祟祟’,”我抗拒的说,“是市场部一位员工来随便谈谈。”
“市场部的员工?”他好像很敏感,“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更反感,“我相信,即使我知道名字,你也不会知道这名字是谁,蕙兰的职员实在太多!”
他看了我一会儿,“你在暗示我不关心公司的员工?”
“我没暗示什么,我只是说事实。”我迎视着他的目光忽然说,“你知道王志平吗?”
“王志平?”高子谕愣了愣,瞪了我一眼,又不耐烦的问了句,“也是蕙兰的员工?”
“他不是吗?”我反问,挑战似的看着他。
“王志平……”他沉思着,好像还跟我较了真,努力搜寻记忆,“很熟的名字,是楼下营销中心的人!”
“在哪个部门呢?”我继续问,似乎故意要在这个小问题上为难他。
“在……在……”他想不出来,突然恼羞成怒了,蓦的抬起头,垮下脸,皱起眉,很威严的说,“你在干什么?考我吗?我凭什么该知道王志平在哪个部门?我的公司加起来,职员工人有好几万,我还得知道他们的出身、名字,和所属部门吗?马上走,不要没事找事!”
我咬住嘴唇,受伤的感觉又把我包围了,转过身子,一语不发的往外走。
“没事找事”是我找他的事呢?还是他找我的事?我越想越委屈,眼睛就红了,走到门口,正要朝右转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
“真真,等一下。”
我站住,用手背很快的擦了擦眼角。
“你没哭吧?”周闻笛的语气总是这么温和。
“没有!”我很干脆的回答,迅速的转身,抬起那湿润润的睫毛,勇敢的看着他。
“怎么,高子谕又给你气受了?”他笑着问。
“不关他的事。”我不想被周闻笛看出端倪,回答得潦草。
“出来做事不像在家里,”他关怀的、安慰的说,“总要受点小委屈。”
听了他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暂时沉默的站着,面无表情。
“现在,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周闻笛故作一本正经的说。
我被动的问,“什么事?”
“那个王立平,到底在哪个部门?”
我呆了呆,忍不住笑了,“他不在任何一个部门,那是我胡诌的名字,我想,公司里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