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去?”我惊呼,“怎么?你哥现在都在国内定居了,你还往国外跑?”
她尖刻的说,“你懂什么……”
“我不是这意思,”我讷讷的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出国去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需要告诉你。”
听她这样说了,我睁大了眼睛,瞪视着她,我又瞠目结舌了。
她发亮的眼睛有转过来直视着我,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现在我唯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我和纪均泽的婚姻!”
我呆呆的看着她,我想,我自从走进这间客厅后,我就变得反应迟钝而木讷了,“均泽,他同意离婚吗?”我终于问出口来。
“哈哈哈!”她忽然仰天狂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神经质。“他同意离婚吗?你真会问问题!亏你想得出这种问题!他同意离婚吗?世界上还有比摆脱我这样的一个神经病女人更令他愉快的事吗?尤其是,他所热爱了那么久的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子安!”我叫,我想我的脸色发白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她最后又警告似得看向我,“许蔚真,我告诉你,你以后跟我哥要怎么过,我也管不了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再做出对不起我哥的事,最终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
两个小时以后,我和纪均泽已经坐在北京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里了。我叫了一杯咖啡,瑟缩而畏怯的蜷在座位里,眼睛迷迷茫茫的瞪着我面前的杯子。他帮我放了糖和牛奶,他的眼光始终逗留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固执的、烧灼般的热力,他在观察我,研究我,“你去看过子安了?”他低问。
我点点头。
“谈了很久吗?”我再点点头。
“谈些什么?”
我摇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眼底的那股烧灼般的热力更强了,我在他这种恼人的注视下而惊悸,抬起眼睛来,有点逃避他的注视。
于是,他低声的的说,“真真,最起码可以和我说说话吧!”
我颓然的用手支住头,然后,我拿起小匙,下意识的搅动着咖啡,那褐色的液体在杯里旋转,小匙搅起了无数的涟漪,我看着那咖啡,看着那涟漪,看着那蒸腾的雾汽,于是,那雾汽升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抬起头来,深深的瞅着纪均泽,我低语:“你到底约我来谈什么?快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