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她戴着一顶大檐帽,穿着吉卜赛风情的服装,笑容看起来神秘而魅惑——这样的风格乍一看上去,格雷福斯竟然想起了崔斯特,不过,这个女人的服装比崔斯特华丽很多,也大胆很多。
从某种意义上她对我也热情很多啊。
格雷福斯气鼓鼓的想到。
客观来说,络腮胡,带着红围巾,长相英俊,看起来很有江湖气概的大叔,在酒吧这种地方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反正崔斯特也不在,格雷福斯当然也不介意和一个妙龄女子共度良宵。
“好啊。”格雷福斯挑眉,敲了敲眼前的桌子,示意她坐下。
他开始习惯性的猜测她的身份。
第一反应,她是这里很常见的流莺之一,在这样繁华的酒吧里,经常会有这种美丽的女孩,用各种方式绽放自己的魅力,寻求一点皮肉生意。
不过,格雷福斯的直觉告诉他,她并不是这样的女人,那种女人他见的多了,无论在比尔吉沃特还是在自己常去的其他城市,她们哪怕再光鲜亮丽,端庄凛然,身上都有一种遮掩不住的媚态,那是常年作为下位者讨好金主而积累出来的气息,即使是花魁这种等级的角色,也逃不过这种媚态。
但这样的气息,他在这个女人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她并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来,自然也就不是那种女人。
那么,她只是个寂寞的美人吗?
这样的情况当然也有,而且不少,现在这个世道,这样的女人越来越多,格雷福斯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不过格雷福斯也觉得她不是这样的女人,应该说那一类女人都显得很散漫,在险恶的当今寻欢作乐,不但需要玩乐心也需要勇气啊——当然,这只是格雷福斯自己的看法。
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呢?格雷福斯不确定,但是也不是很在意。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而自己恰巧寂寞,这就足够了。
“在想什么?”华服少女一双盈盈美目望着格雷福斯的眼睛。
“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孩子来到我的面前。”格雷福斯道。
华服少女笑了起来,美丽的眼睛弯成一双月牙:“你看起来可不像嘴这么甜的人啊。”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格雷福斯道,“对你当然要说最好的那些了。”
“虽然不是什么高妙的情话,但确实很中听。”少女伸出手,“我叫娜娜。”
“格雷。”格雷福斯握了下她柔软的小手。
不过,此后的状况也没有干柴烈火的发展,两个人只是叫了酒相对小酌,一边喝酒,一边漫无目的的随便聊着一些,家乡啊,朋友啊之类的傻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娜娜已经坐在了格雷福斯的身边,靠在了他的肩头。
“宝贝,一个人来喝酒,你是来找刺激,还是有什么烦心事呢?”娜娜轻柔的问道。
呼吸中带着酒气,却格外馥郁。
格雷福斯仿佛已经醉了,伸手摸了摸娜娜的脸颊:“烦心事吗?也不算……就是有一个朋友,一个想不明白的朋友。”
“想不明白的朋友?”娜娜的眼睛一眨一眨,睫毛扑闪着如同蝴蝶的翅膀,她已经完全依偎在了格雷福斯的怀中。
“是啊,说他好,也很好,是一起度过了生死的朋友。”格雷福斯揽着娜娜的腰,长长叹了口气,“说他不好,也真不好,已经是这样的兄弟了,却常常连在想什么都不肯让我知道。”
“好兄弟的话,不是应该无所不谈吗?”娜娜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这只是在我看来。”格雷道,“他总是说我太不成熟,说什么没必要那么耿直……唉,不知道不知道。”
“其实……我有一个姐姐。”娜娜低声道,“也是这样对我。”
“哦?”格雷福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以前了。”娜娜道,“以前我和姐姐很好的,但是后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事情就变了。我觉得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劝她,她根本不会听,反而跟我越来越疏远。”
“为了一个男人就和自己的亲妹妹疏远的话,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格雷福斯道。
“我也不能理解,可是事情确实是这样发生了。”娜娜苦笑了一下,“而且,变得疏远之后,已经不仅仅是那个男人的事了……姐姐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且,和我认知中的她也发生了很大改变。”
格雷福斯若有所思:“那么,后来你们两个是怎么解决的呢?”
娜娜抬头望着格雷福斯,眼中的凄楚之意越发明显:“解决……不,根本没有解决。我和姐姐闹翻了,她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格雷福斯温柔的摸了摸娜娜的头发:“别难过,会好的。你们是亲人,总有办法能和解的。”
“虽然是血亲,但是……当我们彼此无法理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是了。”娜娜忧伤的摇了摇头。
“那也没关系。”格雷福斯道,“你还这么年轻可爱,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多得是。如果你姐姐不懂珍惜,那么就去找其他的人来呵护你吧。”
娜娜雷福斯,眼里说不出的惹人怜爱:“那么……你愿意带我走么?”
格雷福斯沉默,他盯着娜娜动人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道:“谁会不愿意呢?”
一个带着沧桑气质的英俊大叔和一位美丽的华服少女手挽着手走在幽静的街上,然后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