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房间里很是安静,林韵心惊胆战的跟在徐燕的身后,双手紧握,大气都不敢出,额上由于紧张还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啊!”徐燕突然转身,吓了林韵一大跳。
“鬼喊鬼叫什么?没事了,我先去洗澡休息了。”徐燕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林韵,转而走出了贺悠北的房间。
奇怪?徐燕看到贺悠北醒来难道就是这种淡然自若的反应?不可能啊。
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朝贺悠北靠近。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着实讶异,捂住了双唇。
贺悠北安静的躺在床上,与他昏睡的那段日子并无二样。
只是,她明明记得她出来的时候贺悠北是倒在地上的啊,而且根据那会他的情况来看,贺悠北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甚至腿脚都使不上力,为什么现在他竟然安然的在床上躺着呢?
莫非,是比她后一步出去的许坤将贺悠北扶了起来?
“悠北……”她小声的叫着他,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林韵摇了摇头,放下心中的疑问,便轻声将房门关上。
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贺悠北猛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凌厉,其中多了几分恨意。
林家在玩什么把戏,他是知道了,想利用他的病情将他困住,好夺取威阳集团,他怎么可以让他们如愿?
只是,夏星然,你现在在哪里?
没有你,我就算拿下一切都是浮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一切。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那是一种鲜血淋漓的疼痛,自上而下,向胸口蔓延,他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
窗外传来一道闪电,紧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格外突兀。
他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从他眼角流下。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二次流泪。
第一次是知道林威阳即将远离人世的时候,第二次是为了这个女人,叫做夏星然的女人。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回来?”他嘴角勾起一丝惨白的笑意,“或许,你不会。”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窗边靠去。
他打开窗户,大雨从窗外飘了进来,拍在他毫无血色的面庞上。
冰冷,刺骨,心寒。
他要赌一次,用自己的命赌一次。
“夏星然,其实你并没有离开对吧?”他宁愿像个傻子一样相信,她只是躲了起来,因为害怕看到他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像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往窗外一跃。
没有你,我宁愿死。
宁愿死。
……
周围响起一阵又一阵嘈杂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尖叫,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似的,很不真切。
他躺在绿色的草地中,身体呈大字型,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脸流下,血水漫过他的眼角,一片模糊。
记忆中,好像又回到了初次与她相遇的地方,她站在大雪地里,担忧的望着他,满脸急切。
“快来人啊,救命啊!贺总出事了。”
“来人啊!出人命了。”
“……”
他虚弱的脸上勾起一丝惨白的笑意,生与死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了她,生不如死。
夏星然,你到底知不知道?
原来贺悠北竟然也会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缓慢绝望的闭上双眼,或许,在梦里,他还可以见到她。
“悠北!你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林韵拥住已经昏过去的贺悠北,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她的双手布满了鲜血,触目惊心。
好想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他第一次懦弱的选择了逃避。
……
这是一个充满宁静的国度,街上没有喧嚣,周围的人生活节奏缓慢,街道边到处都是咖啡厅,奶茶店,茶餐厅,周遭没有什么污染,连交通工具都是环保的自行车,电瓶车,肤色各异的人们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咖啡聊着天。
这样的生活她曾经无比向往,可是没有了他,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眼神呆滞的望着来往的人流。
真是想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醒时,早已物是人非。
手机在包里震动着,她满怀期待的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清楚是谁的来电之后,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喂。”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星然,是我!”林韵的声音几乎哽咽的要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事吗?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离开a市了。”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找她?
“悠北受伤了,很严重,很严重,医生说他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什么?受伤?
“是他的左臂复发了吗?”她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不是,他,他从二楼跳了下来,摔得很严重。”
二楼跳了下来?
“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朝电话那头大吼道,她的声音在寂静平和的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周围的人纷纷朝她侧目,望着哭成泪人 她,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解。
“我也不知道好好的,悠北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马上回a市,我要见他。”
“不!你不能回来。”
“为什么?”
他都已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