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怜的家伙,愿主宽恕他们罪恶的灵魂,让他们饱经磨难的精神得以升入天堂。”听到前方传来最后一阵激烈的冲锋枪声,沙克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祈祷,而他身后的小约翰略略迟疑了一下,应和道:“他们会在天堂得到解脱的,也许……很快也该轮到我们了”
“别这么说,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道路”沙克压着声音说道。人人都有求生的yù_wàng,而在接受的小队里,小约翰是表现得最为明显的那个,但这却和怯懦没有任何关系。沙克的话没说完,立即为前方出现的变化所打断,他换了个急促的音调:“呃,坦克,日本人的坦克来了,已经过了街口阵地,一辆……两辆……。”
暂且撇开私下话题,沙克一边阻止了小约翰试图探出头去的最动作,一边朝着杰森那边迅速打出了“敌人坦克已出现”的战术手语。这逃手语也就是沙克能够确切掌握,其他不管是小约翰、胡安还是兰城,到现在也还只看懂个大概。
“两辆坦克……很多士兵……朝这边来了”远处趴伏着的杰森在嘴里默念着。考虑到自己和杰森隔了一定的距离,沙克打出手语时刻意放缓了动作,关键手势会以稍显夸张的方式让杰森尽量准确无误地接收到。须臾,他望见墙角那边的人影单臂举起画了个圈,表示“收到讯息并将采取战斗行动”。沙克紧接着又向杰森报出自己观察到的最新情况:“探路的前哨步兵还有大约五十米”
前方的街垒已经被国军扫清,但这街道旁边的残破建筑和废墟中并不只有杰森他们这一小队人马,有从阵地上仓促撤下来暂时在此停歇的国军士兵,有被打散之后选择单枪匹马作战的落单“散兵”,还有一些可能是试图让自己活下来的老兵油子。从近处或者远处射向街道的子弹零零落落,有时候一枪爆头,有时候只是稍稍延缓一下那些攻击前进的日军步兵们。
日军的坦克慢速慢速前进的发动机声和履带声愈渐清晰地从街道前方传来,杰森竖起耳朵,终于听到后方也传来类似的声响。或许是受到了主观心理作用的影响,他觉得坦克开动起来的声势甚至比一整队日军的进攻还要雄壮。在这种令人禁不住热血沸腾的气氛中,坦克的炮管终于从墙角后方“探”了出来。前面那辆日军坦克并没有径直冲到街道上,而是仗着无比强悍的身躯撞开半坍塌建筑靠外的断墙,正好将停在了半人多高的瓦砾堆前——先前坦克手亲自下来观察了位置,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紧接着,第二辆日军坦克在一阵极其沉闷的轰鸣声中推倒了侧旁的另一堵墙,掉落下来的砖块还留在车体正面,这霸气十足的钢铁猛兽毫不在意,它稍稍调整炮口,只等领头的同伴发出第一声怒吼,相隔不到两秒,便朝着不同的目标开火了。即便日军的轻型战车在欧美军队看来只是个铁皮壳子,可对于只装备了简陋步枪的国军士兵来说却是长噩梦般的存在,因为他们还没有哪种武器强大到能够近距离抵御其攻击的程度。
只听咚咚两声爆响,刺眼的闪光依次在那两辆日军坦克的炮塔正面迸发,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随即在身后的废墟堆中响起。霎时间地动山摇、焰光冲天,这仿佛是两道来自天庭的雷神之锤,要将那万恶不赦的妖魔打得魂飞魄散。诸神之怒,却不在于战争本身,因为它本质上仍是文明与文明的冲突。杰森一面伏身躲避炮弹产生的碎片,一面发自内心地牵挂己方那些国军士兵的安危。待到爆炸最强劲的声威过去,连忙转头回望。从硝烟升腾飘散的位置来看,街面那端射来的坦克炮弹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咚…咚…日军坦克在没有挪动位置的情况下继续射出了第二轮炮弹,杰森面朝那边,正好看到了坦克炮口跳跃的火黄色光亮。日军坦克射出的炮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杰森迅速将戴着钢盔的脑袋压低。转瞬之间,两声宛若重锤敲打破锣的当当声传入耳中,瞬时间让他背后起了凉意。“轰”“轰”从杰森的背后传爱了爆炸声和热浪,虽然很是担心,但杰森并没有把时间都耗在频频转头观望己方阵地上,他在尽力射杀那些随同坦克出现的日军步兵。
“哒哒哒 哒哒哒”一挺调转了枪口的重机枪对着日军的坦克一阵攒射,却没有办法击穿日军坦克厚厚的装甲,只是徒劳的在日军坦克的外壳上击打出连串的火花而已。“给我干掉小鬼子的铁王八。”孙成虎指着犹自开炮的日军坦克发一声喊,就有两个胸前捆着集束手榴弹的国军老兵顺着废墟滑了下来,正快速的冲向街角拐弯处的日军坦克。
“轰!”一声巨响,一辆坦克突然爆炸起火,炮塔竟然被炸到了半天上去。“哒哒哒 哒哒哒”剩下的一辆日军坦克赶紧后退,坦克上的机枪也立马开火,试图阻止朝着自己潜进的国军老兵把集束手榴弹扔向自己。“轰”的又是一声爆响,在没办法靠近日军坦克的时候,充当了死士的国军老兵把目标锁定为了街边的一栋建筑物。斜斜倒塌的建筑物正好把那辆犹自后退的日军坦克整个埋进了废墟,日军段时间内是别指望得到这辆坦克提供的火力支援了。
这就是国军对付日军坦克或是装甲车最常用的办法,用死士拎着炸药包或是集束手榴弹去冲击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没有哪一个猴子会战斗的国军军官愿意自己手下的士兵去充当死士,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