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没见对方回答,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白君灼有些疑惑,莫非自己眼前这个不是人?可是刚才自己出去的时候,也没注意有什么东西摆在这儿啊。
“有人在哪儿吗?”她又问了一句,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她。
她松了口气,大概面前那团黑影真的是什么东西吧。她摸索着走到那东西跟前摸了摸,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
触感像上好的绸缎,绸缎里面包裹的东西软硬适度,好像人类的胸膛。
“咳咳。”
面前的黑影终于出声,白君灼一听见动静,立马跳开两步,惊讶道:“你究竟是谁?!”
“你的眼睛光用决明子是治不好的,还需要上好的木灵芝。”
那人开口,声音低哑暗沉,是以前没有听到过的。
白君灼感到一头雾水,问他道:“你究竟是谁?你知道我的眼睛怎么回事?”
那人拿出一件东西放下,对白君灼道:“我这儿恰好有块木灵芝。”
白君灼更加疑惑:“我认识你吗?”
那人不再说话,向白君灼身边走了一步,还未等他靠近,白君灼突然感觉到肩上一股莫名的拉力将她拽开,接着便听见申无介冷冷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申无介,你认识他?他是谁?”白君灼连忙问道。
“待会儿告诉你。”申无介小声跟白君灼说了一句,又转脸对那人道:“出去说话。”
那人点点头,便与申无介走了出去。
白君灼没有跟出去,却躲到窗户底下偷偷听他们说话。
到了外面,那人开口道:“这小姑娘的眼睛与我无关,不是我派人毒瞎的。”
申无介似乎不信,冷哼道:“怎么会不是你,难道那人还能有违背你乱来的胆量?”
“没错,长安城的瘟疫,还有抓这个小姑娘,都是他自作主张。”那人回道,“他乱了我的计划,已是弃子,我会派人故意把线索留给殷洵,让他查出这人。”
“你就不怕他招出你?”
“他一家人的性命皆在我手上。”
“呵呵,”申无介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么你呢?”对方问道:“你为何要来长安,诈死之时我不是吩咐过你,先离开皇都躲躲风头么?”
“放心吧,若是有朝一日我被殷沐或者伏枥的人抓住了,要置我于死地,我绝对不会招供出你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够了,你算什么?你又不是我爹娘,你凭什么担心我的安危?”申无介的声音极为不善。
“信不信我顷刻之间便可让晋南王府变成废墟,让晋南王夫妇死无葬身之地?!”对方也很生气,语气很是激动。
“你敢动我爹娘分毫,我便立马与你同归于尽!”申无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他道:“记着,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那人气急,憋了良久没有说出什么,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申无介进房,见白君灼神色有些慌张,无奈道:“你都听到了?”
白君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是谁?”白君灼问道。
“说了你也不知道。”
“万一知道呢?”白君灼试探着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从十三岁我遇见他起,他就一直带着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真的?”白君灼似乎有些怀疑,又问道:“他与你什么关系?”
申无介不想再提他,就对白君灼道:“我去帮你煎药。”
“申无介!”白君灼抬高声音:“药我已经煎好了,喝了。不要转移话题,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是在密谋着什么?还有,他知道这场瘟疫是什么人招来的对不对?”
申无介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不想说。”
白君灼眉头深蹙,顿时一脸失落,坐回凳子上,一副颓然的样子。
申无介见她如此,又有些不舍,上前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白君灼摇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秘密只听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别人明明知道,就是不愿意告诉你。从此以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夜夜念着这个秘密。”
申无介很是为难,挣扎了良久,无奈道:“他是教我武功的人。”
“也就是你的师父了?”白君灼立马来了兴致,道:“那你们的感情应该很好才是啊,为什么听你们说话,感觉你们跟仇人似的?”
“他不是我的师父,只是教我武功的人。从十三岁时起,每日酉时他都会去我的房间把我带到王府的后院练武。十八岁那年,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我在哪儿见到了朝中绝大多数官员。那些官员对他惟命是从,尊称他为主上。他对那些官员说我是他的儿子,让他们以后也听从我的命令。”
白君灼听着,有些不解道:“从殷洵和皇帝口中得知,朝中大臣无非分为殷氏党派和伏侯党派,怎么现在又把你爹扯进去了?”
“他不是我爹!”申无介反驳道:“我只有一个爹,就是晋南王。”
“那他为什么说你是他儿子?”
“我怎么知道!”申无介有些不耐烦,“他这人莫名其妙的很,总之你别管就是,好好治你的眼睛吧。”
“好好好,”白君灼听他似乎急了,连忙点头道:“可我觉得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啊,那些官员都听从他的命令,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