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听得出殷沐是在怀疑她,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没有吃晚饭,是因为我闻见那饭菜里有大量的mí_yào,可起初我也只是以为是有人要对付我,才会在我的饭菜中下药的,并未想到那人竟然给所有人都下了。”
殷沐随意地靠着桌子,看着她道:“朕岂可听你的一面之词?”
白君灼看他样子,也没有真的治她罪的意思。就与他说理道:“是我听见有人落水,才冲出去救下风校尉的,而且子溯也可作证,我们的确遭遇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东西的袭击。除此之外,我与那风校尉毫无交集,为何要害他?就算我真的想害他,岂能想出迷昏你们全部人再将他扔到河里这么蠢的法子?我直接下毒不就成了么。”白君灼说着,挑眉看了殷沐一眼,道:“还是陛下觉得我没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一个人?”
殷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朕自然知道你有能力。这件事朕也相信不是你所为,不过既然如此,你可知真正作怪之人是谁?”
白君灼指尖捻起桌上的生姜,微笑道:“快了。”
“哦?那朕就好好等着。”
白君灼微微低头恭送他离开,等他走后,白君灼舒了一口气,仔细在厨房找了找,突然在称垃圾的木桶里看见一张黄色的油纸,拿出来闻了闻,还残留着一些mí_yào的味道。纸张外头有“莫记药堂”的大红印章。
“莫记……”白君灼喃喃念叨着,正巧这个时候居安过来了,对白君灼道:“王妃,王爷说这船上不安全,叫奴婢贴身护着您。”
白君灼侧着脑袋看了居安一会儿,突然问她道:“居安,今晚做饭的人是谁?是我们的人吗?”
居安点点头,“当然是咱们的人,都是从大军那边分出来的。”
“这样啊……”白君灼想了一下,对居安道:“你去帮我查查,晚饭之前,那些船工有没有到这里来。”
居安应了,便转身出去查探。白君灼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进去便问殷洵道:“子溯,先前你让我看各地的药商卷宗,那汉中最大的药商,是不是姓莫?”
殷洵点头道:“是姓莫。”
“那长安城内可有姓莫的药商?”
殷洵仔细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曾听说,就算有,也最多是个小郎中,不会是药堂的。”
“那就是了,”白君灼拿出那张纸道:“包着mí_yào的纸,便是莫家的。这就证明,明了并非是内鬼,因为若是内鬼的话,他不会临时起意在汉中买mí_yào,他应该早早就从长安买了才对。”
殷洵听了,也道:“你说的没错,而且我们一行走的都是僻静的小道,没有人有机会到城里买药。”
白君灼点点头,拿着这张纸想着什么,不一会儿便听见居安在外头敲门。
白君灼让她进来,居安道:“奴婢已经问清楚了,晚饭之前,那些船工也去过厨房,说是讨些吃的。”
“这就没错了,动机和作案时间都有,”白君灼说着,转身对殷洵道:“子溯,我已经知道是谁给咱们下mí_yào,也知道了这些时日一直在河面上为非作歹的水鬼究竟是什么人了。”
殷洵不解道:“是谁?”
“正是那些随行的本地船工,”白君灼解释道:“他们放出这水鬼的消息,又说河面之中有大雾,没有本地人带着绝对会迷路,所以过往的人们都会找几个本地人带路。他们上了船之后,便找机会下药迷昏船的主人,再将人丢进水中,然后就拿走船上的财物。”
居安一听这话,拍了一下脑袋道:“王妃还记得奴婢之前与你说过,奴婢觉得那些本地船工很是奇怪吗?奴婢多次撞见他们在一起小声密谋什么,而且他们抓到机会便跟我们说河上闹鬼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比奴婢还能扯。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我们相信这河上真的有鬼,方便他们装神弄鬼!”
殷洵想了一下,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只给我们下mí_yào,直接下毒.药,不是更快吗?还省去将我们一个一个抛入河中这一步。”
“你不是吩咐过每个药商,禁止卖大量毒.药给别人吗?他们要毒晕我们整船人,少量绝对是不够的,所以只好买了大量的mí_yào。”
“是有道理,这莫记药堂的纸也可作为证据。”殷洵道,“我这便去告诉皇兄,叫他处置这些在河上装神弄鬼的歹徒。”
“等等,”白君灼拉着他道:“这样抓他们,他们难免还会强词夺理不承认,你先派人去他们住的地方搜一下,刚才他们不是跳到河里了吗?一定能够搜出还湿乎乎的黑色斗篷之类的东西。”
殷洵点头,吩咐居安道:“居安,你这便带人过去搜。”
居安领命,立马出去带人搜了起来。
殷洵也去将白君灼刚才所说的事情告诉了殷沐,殷沐便跟殷洵一起到那些船工所在的地方,到那儿便看见被搜出的黑色斗篷,那斗篷还是湿的,就证明这些人刚从河里爬出来不久。
殷洵认出这些斗篷正是之前看见的攻击他们的那些人身上披的,便对殷沐道:“皇兄,现在人赃并获,要怎么处置他们?”
那些本地人都齐齐跪下地上,到了此刻还不知道殷沐等人的身份,求饶道:“各位爷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糊口饭吃,反正我们这番也没有害到你们,你们又何必非要我们性命呢?”
殷沐冷笑道:“难不成,要放你们继续在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