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的手背到身后,伸入花盆里,却突然碰到一个又软又凉的东西。她也不敢回头去看,只用手摸了摸,表面好像是光滑的,上头还有不少洞,应该不是活物,既然不是活的等这女人走了再一探究竟也不吃。
那女人拿着一十一和一十二的佩剑道:“这个东西十分危险,我是不会让你们带着它接近南蛮王的,所以我要将它带走。”
一十一道:“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保护王妃,请将佩剑还给我们。”
妇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还,一十二道:“南蛮王身边总有很多护卫,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会刺杀南蛮王。而且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接近南蛮王。”
妇人想了一下,将佩剑还给二人,道:“若是如此,你们可以佩戴武器。”
妇人检查完他们,又回过头来检查白君灼,将白君灼上下摸了个遍,没发现暗器什么的,又翻了翻她的小包,包里也都是些活血化瘀,固本养元的药,这才放心离去。
白君灼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巧这个时候伏明月也醒过来了,皱着眉头坐起来,不断敲打着自己的额头。
白君灼看她一眼,应该是自己的mí_yào下过了。
伏明月从床上下来,脚步虚浮地往这边走着,走到白君灼身边,便往她身上一靠,扶着额头道:“君灼,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疼?”
白君灼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一瞬间叫她回想起了她俩还没有闹翻的时候。
伏明月见白君灼奇怪地看着她,自己也渐渐反应过来了,连忙站直身体。刚才脑袋模模糊糊的,她以为自己还是在长安的那段日子,于是才会向白君灼这边走来。
现在她恢复了神智,板着脸看着白君灼道:“你给我下药了?”
白君灼冷哼一声:“虽然给你下药了,不过只是安眠的药,你现在神志不清也是正常,过一会儿便好了。”
“你为何给我下药?”伏明月环着胳膊看着她:“莫非你想暗中逃走?”
白君灼轻轻挑了挑嘴角,没有回答她。
伏明月冷笑道:“你害我得到如此下场,我又怎么会让你如愿?只要我活着,我就会看紧你,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南蛮行宫半步!”
白君灼心下冷笑,还需要你操心?一个殷沐已经叫她对付不来了。
她不欲与伏明月多说话,转过身拔出那棵观音柳,想把自己的毒.药和匕首拿出来,却在看见泥土之下的东西之时轻呼一声,旋即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东西,就是自己刚才摸到的那个。
伏明月见她惶神,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盆中那个东西之时,惊的她大叫一声,门口的护卫连忙走了进来。
伏明月连忙对他们摆了摆手,道:“把门关上,出去守着,别叫旁人进来。”
护卫领命,立马走了出去。
白君灼渐渐冷静下来,将自己的毒.药和匕首装好,便用双手将盆里的那个东西拿了出来——一个脸色灰白,七孔紧闭,已经不再流血的人头。看这皮肤和五官,这个人应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伏明月躲得老远,问白君灼道:“那是什么?”
白君灼检查了一下,的确是真正的人头,切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了,而且还有些银白色的液体从耳朵流出来,她抹了一指细细看了看,是水银。
她将人头递到伏明月面前,对她道:“是一个被灌了水银的人头。”
伏明月紧紧皱着眉头,捂着鼻子道:“南蛮国有用人头种花的习俗吗?”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花盆被动过,想必这人头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别人偷偷放进来的。”白君灼看她一眼:“你大可不必捂着鼻子,灌了一脑袋水银的人头放两三年都不会发生腐臭味的。”
伏明月放下手,果真没有闻到腐臭味,连血腥味也没有,只有一股凉凉的味道,或者不是味道,是感觉。
她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人头,又连忙移开视线,摆手道:“你快把它扔掉。”
白君灼轻笑道:“若是有人偷偷将一个人头放到我的房间里,我一定会弄清楚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而不是把它扔了。”
伏明月愣了一下,挑了挑嘴角,对她道:“你果然还是如此,如此特立独行。若我是男子,应该也会像陛下和九王爷一样,对你倾心。”
“子溯倾心于我,是因为我与他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起初一点点情愫的苗头才会越长越大。至于殷沐,”白君灼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可没有那本事,叫殷沐爱上我。”
“是吗?”伏明月默默一笑:“那又如何呢,我现在不过是弃子一枚,再纠结此事,完全是于事无补。”
白君灼不以为意,淡淡说了一句:“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弃子,为何不对殷沐死心呢?”
伏明月低下头,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疼痛。
良久,她抬头对白君灼道:“我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与你这样闲话家常。”
白君灼不由觉得好笑,她捧着个人头,说着挑拨她和殷沐关心的话,她竟然觉得她是在闲话家常?脑子坏了吧。
“只是,”伏明月语调一转,对她道:“今后我们还要相互伤害,因为我不甘心。”
白君灼现在听着她说这样的话,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了。
好在伏明月与殷沐相比,手段还是柔软的,自己也完全不惧怕她。她如今的主要目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而那四个护卫看着,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