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娉掐着腰道:“那就带我过去!”
梨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按理说现在是不能把这坏消息告诉他家小姐,他家小姐原本也没接触过药堂的事情,更何况她还伸手重伤。可也没道理带着这个跟白家毫无瓜葛的小丫头过去……她凭什么过去啊?
“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烦不烦啊!”殷娉一把抓住梨子的衣领,对他吼道:“现在就带我过去,要不然……”
梨子被她的气势吓得腿软,连忙点头,转身带路。
申无介拦住殷娉,担心道:“你搞什么鬼?这种事情你根本不懂,别过去把事情搞得更糟!”
殷娉对他笑了一下,眨眨眼睛,小声道:“我去跟那些坏人讲道理,你在这儿把这偏方熬好,送去给我娘。”说着拍了拍申无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虽然知道你做什么我娘都不会爱上你,但为了让你承受更重的打击,你还是过去吧。”
说完,殷娉没给申无介再说话的机会,便立马跟上了梨子。
申无介挠挠脑袋,看着殷娉蹦蹦跳跳跑开的身影,想想她从小到大都那么古灵精怪,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吃亏吧。
他叹了口气,便继续熬油了。
*
殷娉和梨子不多会儿便到了白家药堂,到的时候就看见一大帮拿着武器的男人,和为数不多的守着药堂的员工争斗。
“梨子,小姐人呢?”有人注意到梨子回来了,便连忙过来问他。
梨子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解释。殷娉见状,开口道:“白家昨晚走水,想必你们也知道。白府的姨娘啊二叔啊二小姐什么的全卷着钱逃走了,就剩下你们白家三小姐守着白家大宅。她在这场事故中受了重伤,没办法过来。”
那群闹事的听见殷娉为白君灼开脱,以为殷娉是白君灼的丫鬟,便对她道:“我们不管,叫白小姐出来还钱,不还的话我们就搬空药堂!”
殷娉一听,皱着眉头道:“你们这群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啊?白小姐都那么可怜了,你们还要这样逼迫她,逼死了她对你们有好处吗?若是你们不逼她,等她身体恢复了,好好赚了钱,还能还给你们。你们到底能不能动动脑子,到底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啊?一群猪。”
“我们不讲道理?”为首的那个站出来道:“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我们不可怜她?他们白家怎么不可怜我们?我们哪家不是有妻儿有老小,白家月月克扣工钱,我们怎么养活家人?”
“可之前,那都是夫人一手遮天,根本不关小姐的事情啊,现在小姐掌管白家,一定会好好待你们的!”梨子也说话维护白君灼。
“哼,好好待我们?先把钱还了,才是好好待我们!”
“可我们现在真的没钱……”
“没钱?兄弟们,我们搬空这药堂,搬不了的砸了它!”
他们说罢,便一拥而上,死守着药堂的员工寡不敌众,有些甚至被打的头破血流,仍然挡着那批人,不让他们进入药堂。
“都给我住手!”殷娉大吼一声,从衣袖中掏出连弩对着众人:“既然你们来硬的,我也不能软着被你们欺负。我看看谁敢乱来,******死他!”
那群闹事的大多数没见过殷娉手中构造如此精巧的连弩,但上面那个闪着紫色光芒的箭头还是吓着了他们,这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他们都不敢乱动,刘顺已然老泪纵横,对那些人道,“你们怎么不想想,当初进入白家的时候,哪个不是穷困潦倒,若不是白神医仁心济世,救助你们,你们能活到今日吗?如今白神医被奸人谋害,你们却要来难为白神医嫡亲的女儿,你们还有人性吗!”
这群人听了,相互看了看,沉默片刻,带头的那个人对刘顺道,“念在白神医之前的恩情,我们先宽限几日,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白家还是早日把钱筹到吧!”
那些人说完,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殷娉收回连弩,冷哼一声,对刘顺道:“这群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你们越怕他们,他们就越过分。”
刘顺摸了一把眼泪,对殷娉鞠躬道:“多谢这位姑娘相助,等白家有能力了,一定会好好回报姑娘的。”
殷娉摆了摆手,白君灼可是给了她生命的人,她的恩情自己一辈子都还不完,怎么可以还要她反过来还她的恩情?
“既然暂时没事了,你们就先忙,我回去看看白姑娘。”殷娉抱拳说了一句,便转身要走。这时候突然又有一群人冲了出来,挡在白家药堂门口。
殷娉顿时停下脚步,看这些人也是来者不善。
他们两排站好,不一会儿便有四个人抬着轿子出来,落定之后,立马有人上前将轿帘掀开,又摆了个小凳子在轿子下方,一个男子踩着凳子走了出来。
殷娉撇了撇嘴,大男人出场居然矫情成这样,恶不恶心。
那男人走到刘顺身前,把一张白纸举到他眼前,开口道:“刘掌柜,你们白家欠员工的钱可以缓些日子,不过我可没欠过白神医什么人情,我的钱,你们还是赶紧还回来吧。否则利上加利利滚利,你们便会越来越还不起。”
刘顺冷汗直冒,赔着笑脸道:“木少爷,当初从你们钱庄借了高利贷的也是夫人,现在她已经抛下白家跑了,这冤有头债有主,您是不是也要去找她要钱啊?”
这个男人呵呵一笑,指着纸上的印戳道:“虽然是你家夫人从我们钱庄借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