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茹的一双双生子呱呱坠地,却是有惊无险。宇文端化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已是母女平安。为此,后唐的皇帝还特意大赦天下,此举让这对新生儿尚未出襁褓。便已经获得了国民的拥戴,只说这是天降福星祥瑞的征兆。
宫外锣鼓喧天,庆祝小皇子与小公主的诞生;宫内自然也没有闲着。万菁菁坐在雎鸠宫中,听着锦瑟说着那些关于张雨茹的人和事,就恨得牙痒痒。
“够了,别再说了。”还未等锦瑟说完,她便抬手打断了属下的汇报。
“是。”锦瑟一低头,果真便不再吭声了。
“这一下,她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吧。即便是太后,估摸着也会有好一段时间不去找她的麻烦了。”张雨茹不受太后的待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现在想来是多么的滑稽可笑。毕竟,宇文端化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愚昧尽孝的男人,从对待张雨茹的态度上,她便能察觉出来。
这样的他,让她爱到了骨子里。又怨到了心里。本应该给他的恨,她却又舍不得在他身上倾泻。而一直受他保护在他心上的张雨茹,自然便成了她的出气筒。
“娘娘莫说丧气话,适者生存。在这宫里能够笑到最后的人。不一定便是表面风光一时的人。”锦瑟见到万菁菁眼里阴郁更甚,赶忙出言安慰。
“是呵,你这句话说得可真是对。”没想到,万菁菁却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就好像之前,本宫本以为这嫡子的位置非本宫的孩儿莫属了。结果……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暗算……”
“……奴婢妄言,惹得娘娘伤心了。”锦瑟闻言一惊,赶忙跪了下来。
“没事。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了,你说得都是理儿,本宫……不过是在反省过去罢了。”万菁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兰花的花瓣:“说起来,有件事情我可真是觉得奇怪了。这婉婕妤生产那日,怎么会出现在德妃的观澜宫里?”
“听说德妃生病这些日子里,就婉娩阁那儿来探望的人最多。虽然婉婕妤本人不常来。她宫里的一等芳婉却是经常去那儿的。”
“哦?”万菁菁低头,好一阵没有说话:“这可有意思了。选靠山选了德妃,这是为什么。”
“……奴婢也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锦瑟摇了摇头,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疑惑。扔讽投亡。
“若她真的只不过是一个靠山全无的商贾之女,这事儿确实难懂;可若是她根本就是张雨茹,这事儿……就好懂了。”
“可是娘娘,现下咱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尉迟张氏啊。”锦瑟皱了皱眉头,对于万菁菁心里所坚信的那些执念,她确实不敢苟同,可又不敢直白地表达出来,只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
“他若真想要她,就得用这种方式来避人耳目。否则,张雨茹如何洗掉自己这个尉迟大夫人的头衔来跟着他入宫?”
“……但是……那日派去别院的,可都是咱们的心腹。”锦瑟硬着头皮。轻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万菁菁眼眸冷如冰霜地看向锦瑟,隐隐有些怒意。
“娘娘恕罪。奴婢只是觉得,此事娘娘不宜再深究下去了。不论这婉婕妤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怎样,她都是皇上要极力护其周全的人……咱们若是继续查下去,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说不定……说不定还会牵扯出一些对我们不利的前尘旧事,何必呢……”锦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口气将这些冒死进谏的话都说了个干净。话刚说完,她便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气起来,犹如刚从溺水的状态中重生一般。
“锦瑟,本宫知你是忠心。可是这样的话,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回。”万菁菁说完,一把将手边娇嫩的兰花给抓了下来,揉在手里捏了个粉碎。
“是。”锦瑟冷汗涔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正在这时,万菁菁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朱绮罗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一点激将法对她毫无效应。”
“娘娘,接下来您想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自然是跟别的宫里的主子一样,去看看那对双生子。最好,再给他们多求几个恩典。日子久了,朱家的女人个个都会不高兴的。毕竟说到底,她们才是这宫里的女人,可是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却反客为主了。”
“……娘娘英明。”万菁菁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锦瑟自然明白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话音刚落,她便退出了雎鸠宫,去给那一对刚出生的婴儿精心挑选礼物去了。正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宫娥忽然跑了进来。
“娘娘,前朝传来消息说,万将军班师回朝了。估摸着过几日就能进京。”
“什么?”万菁菁喜出望外,快步走到那小宫女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可有听说,这只是暂时回来休养生息,还是说战事已了?”
“似乎是战事已了。”提到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小宫女的脸上升起淡淡红晕:“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万将军此次听说是大胜而归呢。”
“好,好。”听了这小宫女的话,万菁菁更是笑开了,也只有在提到自己这个嫡亲的弟弟的时候,她还能够露出这么快乐欣慰的表情来。
……
几日后,万常卿班师回朝,按惯例被召去御书房面见圣上。张雨茹抱着女儿逗弄着,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