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其实很清楚,在他的心中,阿喜姐就好比是那天上的太阳,不可或缺地永远照耀着自己,可是,却又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他对阿喜姐从来都没有奢求,阿喜姐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即便不会跟成大哥在一起,也只有楚太子如今的楚国国君那样的大人物才配得上她,至于自己,只要能看着她过得幸福就已经足够了。
常乐一直以来都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只是没想到突然得知了这个消息还是一下没控制住自己。
但也所幸阿喜听着常乐的话,只觉得他是有些惊讶,并未去多想其他,回道:“虽然还未正式婚嫁,不过已经私定终生了,所以,鹿城的事结束后,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阿喜说得坚定的很,这次回来,原本是为了北朝复兴的事情,也要一并将明国妖女的传言解决。
所以,她必须要让成钰和苏穆芸清楚地明白,如今自己心里的心思。
“私定终身……”
阿喜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朝着她看了过去。其实如此一番话,若是出自女子的口,还真有几分不懂矜持不知羞臊。可偏偏从阿喜的嘴里说出来,却愈发让他们觉得这个女子当真是世间罕见的豪爽。
如今她身在鹿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也能够义正言辞地说着他的夫君是楚国人,并不会因为身份不同而有所顾忌他们的感情。
只是对于中郎将李阔他们这一行人来说,阿喜如今竟然和一个楚国人私定了终生,到底都还是有几分可惜的。
他们一直觉得这个阿喜姑娘若是可以一直留在北朝军里,定然是对北朝有着莫大的帮助,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即便后北王身边已经有了王后,但她与后北王关系一向不错,又是一个豪爽不拘小节的女子,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名分上大大小小的区别。
中郎将还想着还撮合撮合后北王和阿喜姑娘了,哪知她竟然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已经私定终生,径直地就断了他们这些人的念想。
更何况再怎么说都不该是一个楚国人啊,别说如今的明国和楚国势不两立,就是放在三年前的北朝,和楚国那也是水火难相容。若不是因为阿喜和后北王的关系,还有这两次她不顾危险地帮助北朝军,恐怕换作旁人都一定会怀疑她这一次回来北朝军的目的。
李阔觉得着实有些可惜,却也没办法,只干笑了两声,“诶,阿喜丫头,既然离开的事情总归都要等到鹿城的事情结束,那我们就先不想这些了。阿喜丫头你就先在鹿城安心地住下来,反正也是尚未婚嫁,口头上的承诺功夫,说不准的,丫头你在这鹿城一住下来,又碰上了一个你更喜欢的,也许就能一直留下来,也说不定是吧?”
李阔也算是打了几分圆场,成钰的面如死灰却没有丝毫的缓和,手里攥着的拳头还是没有松开。
“夫君”、“私定终身”,可知从阿喜嘴里出来的这几个字,有多么的让他心痛不已。
他何尝不知道阿喜的这番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曾经对阿喜做过的那些事情,想必她还是有些在意的。更或者,连她在楚国京都动过的手脚传出那些所谓明国妖女的传闻,以她的聪慧或许也已经知道了。
若不然,她又怎么会这般盯着自己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来。她不过是想告诉自己,即便楚文胥立她为后的事情被自己扰乱,他们却依旧已经私定终生,阿喜不会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了。
成钰想着这些,胸口闷闷的一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相比于楚文胥到底输在了哪里,为什么他和阿喜十多年的感情,就能够如此轻易的被楚文胥所取代。
他真的很想向阿喜问个清清楚楚,可是他到底还是有几分理智,如今这么多人都在这,实在不是谈论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何况李阔也埋了一个台阶,阿喜到底和楚文胥还尚未婚嫁,只要她能先在鹿城留下来,其他的事情总是还有机会去改变的。
成钰这么想着,也好不容易缓和了自己脸上的几分神情,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才开了口道:“阿喜,中郎将说的没错,旁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如今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鹿城的战事,阿喜,你刚刚才回来,不知对着鹿城的战况了解多少,需要让常乐……”
“后北王……”
成钰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旁的苏秦却是突然开了口,在这里头,他对阿喜的了解是最少的,其实对于这个女子他也并没有什么偏见,更了解后北王对于她的感情。
只是,就是因为他太了解后北王的这份感情,才不想让后北王在这件事情上意气用事。
苏秦想着,也是紧接着说道:“属下并没有怀疑阿喜姑娘的意思,但属下只是以为,阿喜姑娘的夫君既然是楚国人,亦或者说,尚且很有可能是如今的楚国国君,那阿喜姑娘的身上到底还是沾上几分楚国的标签。而北楚两国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如今留着阿喜姑娘在这儿听着北朝军的战事行兵,属下以为是不是有几分不妥?即便我们相信阿喜姑娘不会出卖北朝,但以阿喜姑娘和楚国的关系,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免其他人不会怀疑到阿喜姑娘的身上。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阿喜姑娘也不会不明白吧?”
苏秦其实对阿喜也并没有恶意,只不过他对于阿喜不如其他人了解,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