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早得了萧一奇交待,不要跟拦路的人硬拼,在优先保命的情况下,把那叠空白的宣纸送给王诺兰手上,所以这会儿,见着这些“意料之中”的人出现,假装的,也就分外逼真出彩。
一“愣”,“本能”的揪紧马匹缰绳,“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衣襟,就“打算”要跑,这动作,自然毫无意外的,就被几个扮作山匪的人看进了眼里,一拥而上,就把他给抓住了,七手八脚的搜起身来。
“找到了!信!”
一个假扮的山匪,很快就从十六的身上翻出了信来,面露兴奋的扭头,看向了他们的“头目”,“有蜡封的!”
“上面果然料事如神!”
见自己手下从十六的身上搜出了信来,为首的那个“山匪”也是忍不住脸上一喜,快步走到近前,把那封信抢在了手里,直接揣进了衣襟,“把他打晕,找棵树绑上,马也绑到树上,咱们没闲工夫耗费!”
小十六乘骑的是军马,而对军营出身的人而言,军马,就是他们唯一可信的保命伙伴,若非逼不得已,绝不会做出手染军马鲜血这种“晦气”的事情,这几个假扮山匪的人,明显,也是此类。
而且,在他们看来,能得到上面要的东西,就是足足够了,万没必要,给自己招惹晦气和麻烦,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小十六和马匹绑上,待时日长了,小十六和马匹,都因为没了东西吃,没了水喝,被饿死渴死,也就不能算是他们下手害死的。
萧一奇是个不好惹的人,这事儿,众所周知,将来,若是不慎落到了他的手里,耽误事情,大不了他们就把主使之人供给他知道,挨几鞭子的教训,被抹去军籍,也就是顶天了,真的都不至于没命,但要是……杀了他手下的人,那恐怕,可是不简简单单一个“死”字,就能解脱的了!
就这样,十六被几人拖进了道边的树丛里,结结实实的捆到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为防他叫喊,引来路人搭救,又给他的嘴里,塞了一把干枯的野草。
“兄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也是没法子,才做这营生的,你若是被饿死渴死了,成了冤魂,可要明白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啊!”
捆绑十六的人,明显是个相信因果报应的,仔细的把他捆绑好了之后,又在他的面前念叨了一句,“你为你家主子做事,我为我家主子当差,咱们各为其主,别互相为难,别互相为难啊……”
“你在哪儿唠叨些什么呢!”
其他几个“山匪”已经准备好了离开,见那捆绑十六的人,还在那里磨叽个没完,便不悦的吼了他一嗓子,“耽误了事情,你担待的起吗混蛋!”
被其他人吼了这么一下,那跟小十六唠叨的人也不敢再继续耽搁,又瞧了小十六一眼之后,就转身小跑着离开了树丛,翻身上马,跟了其他人离开。
这个人有点儿奇怪。
他不像是萧一奇的人,也不像是萧远的人。
小十六不解的目送那些人消失了干净,心里念叨了一句之后,便朝着被拴在了他身边的马匹使了个眼神,扬了扬下巴。
马匹是得到过特别训练的,在看了小十六的示意之后,就听话的走到了他的近前,咬住堵住了他最的野草,揪扯出去之后,不紧不慢的嚼着吃了个干净。
“追风,帮我把绳子咬开。”
小十六吐了两口唾沫,把嘴里还剩的干草渣子清出了嘴去,便对追风下起了命令来。
他时间不多。
那些人拿了萧一奇准备的那封假的信回去交差,肯定瞒不了太久,他一定要在他们回返来找他之前,摆脱这困境,骑上追风离开才行。
对一般的马匹而言,草绳,是一种非常讨厌的东西,硬,臭,难吃,但于追风,却不是如此……它是生于西北的马,牙口好,不挑嘴,别说是草绳,就是荆棘,它心情好的时候,都可以当成零嘴儿来吃……
听小十六给它下了命令,告诉它,这草绳可以吃,它便快活的打了个响鼻,心情极好的对这它早就垂涎的草绳下了嘴去,三下五除二,啃断,叼了一端在嘴里,就大嚼了起来。
“好姑娘!干得漂亮!”
手被解放了出来的小十六,由衷的夸了追风一句,便弯下身子,动手解起了绑缚住他脚踝的草绳来,“你赶紧吃,咱们得尽快出发,去个好地方,哎,我跟你说啊,你前些时候相中了的那匹种马,踏月,也在那儿呢!”
小十六的这话,轻而易举的就让追风有了兴致,狼吞虎咽的几口,把那草绳给吃了个干净,就打了个响鼻,跟他表示,他们可以出发了。
一人一马扬尘而去,直往南方,王诺兰所在的小镇方向。
但小十六不知的是,他们刚离开后不久,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便缓步从更深处的树丛里,缓步走了出来,唇角微扬的打了个呼哨,招来一匹乌云盖雪,翻身而上,直往燕京方向而去
从几个假扮山匪的兵士手里得着“密信”的李一波,心急的拆开封纸后发现,信里面装的竟是他看不懂的梵文,当下,就懊恼的拧紧起了眉头。
在不能确定,是写的什么之前,这信,自然是不能外传的,可……他信得着的人里,又没人认识梵文……
好不容易冒险弄到手的信,竟是看不懂内容,又在这样一个,他急需要抓到萧一奇把柄,趁机将萧远自为难里解救出来的时候……这种让他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