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诺兰对于历史很是感兴趣,因为知道历史,知道“曾经”的拓拔野是怎么输了边疆之役,自然,也就可以帮他避免那失策!
医治瘟疫,可是她王诺兰的专长!
没有那一年春夏的瘟疫横行,没有瘟疫横行后的人马荒缺,拓拔野,极有可能,就会跟大明朝,以长城为界,分邦而治,极有可能……拓拔野家,就可以不用满门抄斩,不用大小几百口人,无一生还!
“还不是那狗皇帝,非要增加赋税!”
小心的把王诺兰抱到窗边小榻上,拓拔野苦笑着摇了摇头,侧身在她的旁边坐下,把自己的腿,给她当枕头,“之前,那个嘉靖皇帝,越老越糊涂,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非要去信什么歪门邪道,想着吃什么仙丹,来求长生……尤其是到了最后的那几年,更是把一些江湖骗子请进了皇宫里面去住,天天把个皇宫,都折腾得乌烟瘴气,炼什么‘仙丹’!”
“炼那个什么‘仙丹’,就得花大把的银子,一天砸进丹炉里的钱,就算是没有个十万,也得八万,几年工夫儿,就把国库花了个底朝天,军费都拿不出了。
拓拔野没想自己在王诺兰面前说这些,于是稍稍顿了顿,抓起了旁边榻桌上的一把茶壶,对着自己的嘴,就咕嘟咕嘟的灌进去了大半壶,这么长时间,拓拔野苦苦找寻王诺兰和孩子的下落,几乎都是衣不解带,头一晚还在昭惠郡主府上被囚禁了那么一个晚上,一口水都没顾上喝,回来之后,又着急跟王诺兰腻在一起……连刮胡子洗澡,都是用了急行军的速度!喝水?哪里有那闲功夫儿!
“都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现如今,这刚即位上来的隆庆皇帝,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使劲儿喝了个过瘾,拓拔野便把自己手里的茶壶往桌子上面随手一丢,一边儿叹气,一边儿跟王诺兰这妇道人家说起了“国事”,“登位不到二个月,就下旨要全国增税,他就不看看,经过了之前他爹的瞎折腾,当今的大明朝,已经成了什么熊样儿?不说中原这边儿,连草原上,都有许多人家,开始养不起孩子了!他还增税,增税,增税!他怎么不说让老百姓都去喝风过活,把所有收成,一颗粮食都不留的全交给他挥霍!咱那边儿,都欠了八年的军费了,爹爹去跟他讨要,他不给也就罢了,还冲着爹爹发火儿,让爹爹自己想办法,那边儿,今年的税赋增加两成!他怎么不去抢的!”
“军费不给了,还要增两成的税?!”
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自然不可能说实话,所以,王诺兰原本以为边疆之乱是因为拓拔野有了谋反之心,现在,听拓拔野这么一说……便该是,被逼无奈,更多一些了
说到这里,拓拔野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从自己的衣袖里掏了一只小盒子出来,放到了王诺兰的手心里面,“我想了很久,诺兰,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找你,剩下的时间也是竭尽所能的去忙碌了,我不敢保证,到约定的时候,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给隆庆皇帝缴纳……”
“这盒子里面,有一纸休书,一枚虎符,一万两银票,将来,拓拔野如果获罪,有人找上门来,要把你也……你就拿里面的休书出来,给来的人看!”
说到盒子里的休书,拓拔野的身子稍稍紧了紧,但只是一瞬,就被他轻描淡写的掖过了去,“这里面的休书,可以保你和咱们儿子的性命,虎符,你好好的藏起来,不要给别人见到,连小翠那丫头也不要告诉,将来,等咱们的儿子长大了,你就带上他,去边疆,他们认识这枚虎符,会保护你们娘俩,会辅佐咱们的儿子,东山再起,银子……”
“我会陪着你,虽然咱儿子现在不在你的身边,但是我相信,他的心也会陪着你。”
没给拓拔野把话说完的机会,王诺兰径直在小榻上坐了起来,打开他放在自己手心里的那只小盒子,把里面的虎符和银票塞回了他的手里,把休书,撕成了粉碎,“我是你妻子,他是你的儿子,便该跟你同进退,共患难!拓拔野,今天你说给我听的这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不然……”
“诺兰,你这……”
王诺兰的坚决,让拓拔野没有想到,按照自己之前对她的了解,她不该是这个反映啊!但是现在的王诺兰似乎更了解自己的心情,所以,拓拔野并不想说什么了,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深吸口气,冲着她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儿,“好罢,咱们同进退,共患难!”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王诺兰便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折腾了一个晚上,王诺兰是真的饿了。
咕噜,咕噜一一
不及王诺兰说话,她的肚子就极不给面子的先一步出声儿,告诉了拓拔野的这个事情,跟他提醒,他家娘子饿了,须得要吃东西了。
小翠已经被以前的王诺兰做主抬了身份,成了拓拔野的妾室,于理,这伺候两人吃用的人,便该是别的丫鬟,但真正的情况,却不是如此,那据说是给王诺兰当陪嫁来的小翠儿,自始至终,都是对王诺兰的衣食住用,诸事躬亲,连煮饭洗衣这种粗活儿,该是下等丫鬟干的事儿,都亲力亲为!
王诺兰只有一部分这身体原主的记忆,自然想不明白,这个小翠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为了不惹得拓拔野的怀疑,只得由了她去。
等着吃饭的档儿,王诺兰便让拓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