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思索片刻,说道:“陈妃娘娘,依朕看婚已经订下了,就不搞这些虚礼了吧,到他们大婚之日,再隆重举办。”陈妃娘娘“嗯”了一声,冲下面招招手,叫道:“王家三小姐,过来。”
王三小姐敛起所有情绪,从王家座席走出去,王诺兰眼珠微转,知道这是个好时机,把握住,事半功倍。
王三小姐从大夫人身边经过,大夫人正捧着茶盅轻品香茗,王三小姐过来,她站起身,正要将茶盅放下,王诺兰心头微喜,这岂不是天赐的好机会?
当下,她斜过身子,挡住后面人的视现,伸出左脚,狠狠踹在大夫人身后一名侍女的小腿上。
那侍女没有站稳,惊呼一声朝大夫人扑去。
就听“咣当”一声响,大夫人手中的茶盅脱手飞出,茶水尽数泼向王三小姐,王三小姐惊呼着躲避,身上,还是不免沾了不少水珠。
大夫人急抢住茶盅,好在没有摔碎,意识到周围灼灼的眼光时,她的脸一热。
“对不起,大夫人,对不起!”那侍女爬起来,一脸恐惧地道歉。
大夫人这时不好处置她,唤另一名侍女拿了毛巾将王三小姐脸脖上的水珠擦净,让她先去见陈妃娘娘。
等所有人的眼光都转过去后,大夫人才恶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心中想着,回去后一定将这侍女一顿好打,再赶到厨房打杂。
这名侍女是大夫人的爪牙,王诺兰知道,所以并不担心大夫人会对她怎样,此刻,她的双眸炯炯有神地盯住王三小
陈妃娘娘见王三小姐走近,提醒道:“皇后。”
皇后正了正脸色,肃声道:“王家三小姐,你和六皇子的婚事已经订下了,虽还没举办婚礼,但也要以皇家妇自居,一切以皇家利益出发,恪守妇道,记住了吗?”
王三小姐站在阶下,遥遥行礼:“臣女记住了!”
皇后继续说规矩,王三小姐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神情怪异。
皇后说了半天,见她如此,心中不悦,猛然抬高声音,喝道:“你在不在听?”
王三小姐吓了一跳,突然间,她脸色一变,伸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忍耐不住地喃喃:“好痒,好痒!”
这一举动,惊煞周围人。
而王三小姐,手中力道不知怎么变得特别大,几下子便将上身薄纱衣衫扯了个干净,两只手,拼命地在雪白的肌肤上挠着,粉红肚兜映入众人眼帘,瞬间让大殿里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
“拦住她!”陈妃娘娘震惊地吼了一嗓子。
几名太监冲过去便要拦,有人比他们更快,萧顺从后座飞到阶下,将衣着不雅的王三小姐抱起,几个健步离开了现场。
王三小姐不停地在萧顺怀里挣扎,泣道:“萧顺,我忍不住,痒死了,我快要死了……”
这一刻,殿下终有人悄悄发出笑声。
陈妃娘娘冷厉的眸光扫去,殿内又是一片寂静。
大夫人一脸苍白,身子摇了几摇,颤声问王丞相:“女儿怎么了?”
王丞相并不比她好过,想到前不久三女儿头发奇痒的事,心中起了浓浓的担忧。
三女儿,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皇帝心烦意乱,一甩衣袖,离开前丢下一句:“大家都散了吧!”
王家人没急着走,王丞相和大夫人急着上前去向皇后和陈妃娘娘解释,王诺兰则不慌不忙地去向齐娉婷告了别,出殿随人群向内门行去。
萧一奇看见她离开,连忙朝陈妃娘娘告辞。
王诺兰快到内门时,身子突然往花坛后一闪,消失在宫道上。
后头,一名侍卫急急找过来,一脸疑惑,自言自语:“人到哪去了?”
王诺兰自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出来,这个人跟踪她很久了,不过也被她甩开过好多次,她知道,那是杜灵的人。
呵,想要跟踪她,还嫩了些!
将到内门,十六自暗处出来,低声道:“王小姐,我们家主子有请。”
黑色的马车静静停在内门右侧,王诺兰上了马车,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诺兰,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曾水仙。”王诺兰轻笑着回答。
“嗯,我一定会查出来到底谁敢对你下手!”萧一奇卧在凉席上,银白色的衣衫如云雾叠在脚底,衬得他的脸色更为寒冷。
王诺兰的笑容微敛,他原来也看出了,下手之人意图并不在曾水仙,而是自己。
“你不用查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萧一奇声音加重,强调地说道。
“不是我的事,难道是你的事?”王诺兰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难道跟我无关?”萧一奇见她一脸淡漠,心情也十分不好,“别说跟我无关的话!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女人。”
他的声音坚定果决,不容别人有半丝反驳。
“女人?”王诺兰好笑道,“杜晴烟是你的女人,杜灵也想成为你的女人,你想要几个就有几个,别扯到我身上来!”
说完,她伸手一掀车帘,便要出去,腰肢却一紧,身子被一双铁臂抱了回去,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诺兰,别说这些胡话气我了!”萧一奇的眼光中有着深深的痛楚,如受伤的野兽,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王诺兰仰着脸,别开眼,却没有动。
萧一奇弯着腰,低下头,将没有温度的额头贴在她的脖颈上,双臂,加重力道,托住她的腰,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