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诺兰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却只来得及哼了一声。
“别闹了,我要睡觉!”王诺兰又羞又愧,可偏生心中对这男人的气息竟然没有了抗拒,偏过头,别扭着说道。
想着,她狠了狠心神,朝他的耳后咬去。
萧一奇吃痛,虽然能忍受得住,可知道王诺兰真生气了,依依不舍地爬起来,勉强静下心神,哑声道:“你睡吧,我看着你睡。”说着,替她捱好被子。
王诺兰这才转过背,很快就沉沉睡去,独留萧一奇一人回味着与她的甜蜜滋味。
次日一大早,王诺兰醒来,萧一奇早离开了,却叫人送了早膳过来,一如平日的丰盛
春梅来替她梳头时,小心翼翼,对昨晚的事三缄几口。
昨晚,她直感到犯困,王诺兰沐浴时,她莫名其妙地睡着了,早上醒来便在自己的被窝里,天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小姐脸色还行,她才有些放心。
两人一早便出了王府大门,打算去新院子那边看看。
王府马车供应有着严格的规制,王诺兰不耐烦每次出门还要向王丞相打报告,通常选择找一名老实可靠的小厮,给他碎银子,出去跑个腿儿,叫一辆马车过来接人。
上了马车后,车夫将马车赶出巷子,直奔城西,二皇子给她的别院所在。
“小姐,什么时候搬出去?”春梅出了会儿神,问道。
“再等等,父亲不是说,这些日子要我们在府里养病吗?那就晚些吧,反正不急。”王诺兰淡淡说道。
“是。”
马车又行了会儿,车夫忽然将手中马鞭急刷几次,车速猛然加快起来,黄马长嘶一声,如箭般离弦飞了出去。
马车的车厢震荡了好几下,春梅吓得惊呼:“车夫,车夫!”
王诺兰眸光一沉,伸手,“刷”地一下拉开车帘,眸光如电般射了出去。这一看不打紧,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只见黄马的速度堪与飞行相比,正直直地往街边一堵矮墙撞去,去势凶猛可怕。
车夫在一刹那间滚下了驾车位,抱头蜷身,在地上直翻出去,一看便是练家子。
王诺兰情知不简单,想要追出去,可是来不及了,她能逃下马车,追到车夫,可春梅呢?
一切只是电光火石,王诺兰飞身上马,扬起缰绳,迫使黄马抬头,好让马车不立即撞上墙,左手一拉春梅,抱住她的腰,待马车跃过墙头时,她窜出车厢,右手猛一下抓住墙头,承受着两个人的力量,稳在了墙上。
而马车后半部分,狠狠撞击在墙面上。
“轰轰”声响传来我,王诺兰身形猛颤了几下,不好!她叫了一声,抱紧春梅,双脚在墙头一蹬,两人一起跳了下去,墙并不高,她们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直接滚远,衣衫尽脏,好不狼狈!
春梅大喘着气,正要说话,王诺兰已快速拉了她的手臂一把。
就在她被王诺兰拉开一丈后,“轰隆”一声响,无数碎屑迎面而来,春梅本能地掩起口鼻,闭上眼睛。
待风暴过去后,她睁眼一看,目瞪口呆。
只见面前的矮墙只剩了半截墙根,地上堆着无数沙尘砖石,灰雾还在弥漫。不远处,围了一群衣着各异的百姓,冲这边指指点点,喧哗议论。
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本能地反握住王诺兰的手:“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可受伤了?”王诺兰是站着的,但春梅,还坐在地上,她连忙爬站起来,动了动筋骨,松了口气:“没有受伤!”
“那就好!”王诺兰宽了心,侧头朝院看去。
只见几名衣着中等的男女从房间内跑了出来,一个个脸色惶恐,大为吃惊:“怎么了?”
“老爷,她们的马车冲了进来,将家里的墙和树撞倒了!”有名仆人打扮的男子指着王诺兰与春梅说道。
几人中衣衫最为华美的中年胖子皱眉看了眼王诺兰,又看看墙,然后回头寻找马车。
王诺兰也正好看到刚坐的那辆马车,黄马撞翻墙后,带倒两棵大树,此刻,正倚在假山下喘粗气,不时将头伸进池水里饮水,丝毫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而车厢……早已寻不见了,全化为一片烂木,零散在各处。
想到适才的危险,王诺兰心头一沉,春梅更是浑身发颤,她和小姐,差点就撞到墙上死去了!
幸亏,幸亏小姐身手敏捷,将她救了下来!
想到小姐危乱时刻,也没想着自己逃生,还救了她,春梅便感动得泪眼汪汪。
“春梅,咱们闯祸了。”王诺兰无奈地低笑一声,低头,随便整理了下衣服。
她今日穿着的是件淡绿色对襟褙子,玉白长裙,这会儿,衣服上沾了尘泥,有些灰扑扑的,可是,一眼看去,还是能看出她来自于富贵人家。
身边还带着丫环,这不就是千金小姐吗?
那位被称作老爷的中年胖子打量了两人几眼,苦着脸上前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哟?
春梅后怕地说道:“马车失控了,这位老爷,真是对不住,还好我们命还在。”
中年胖子点头道:“万幸万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不过,我家这堵墙就让你们给撞毁了……”
王诺兰识趣地接过话头:“您放心,我们照价赔偿!”
话是这么说,她不禁摸摸荷包,叹了一声气。
皇帝上元节给她的打赏都是一些御赐品,要不就是绸软,真金实银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