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诺兰一听自己说的这话,就急的“红了眼眶”,老将军夫人顿时便有些不忍心了起来,尤其是在听了她说,他们两人还有了孩子,已经到了嘴边儿的,关于萧一奇身份的话,霎时间,便又咽了回去,换了一句劝慰她的话来,跟她说道,“那小子,做事向来都有分寸的,绝不会没有理由的瞎胡闹,要老身说啊,丫头,你也别瞎想些这的那的,母以子贵,你连儿子都给他生了,这事儿,就算是说到了他爹娘面前去,也是你站得住脚,挨教训,也是他挨教训的才是!哪家……有身份的人,也是喜欢子孙兴旺,香火鼎盛的!”
“老夫人可得帮诺兰做主,那,那浑人……今儿要不是听了老夫人讲,我怕是,怕是还不知得让他蒙骗多久呢……”
在王诺兰想来,既然萧一奇家里,是能让老将军给萧一奇当教授武技的师父,那就定然得是两家的关系密切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开得了这口,既然,老将军夫妇是跟萧一奇家里相熟的,那,帮她说情的这事儿,自然是由他们二老来“助纣为虐”,最为合适。
一边儿说着,王诺兰一边儿佯装委屈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扭头,跟站在她身后,帮忙拎着东西的婆子吩咐了一句,“柳嫂,你去下西侧院儿,你去让厨娘做些吃的,给二老端来,这一路舟车劳顿,二老一准儿是没能好好儿吃上热乎东西的,这大冷的天儿,若是把肠胃给闹腾坏了,以后,可少不了遭罪呢……”
王诺兰本就是个貌美的女子,而貌美的女子……往往是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能赏心悦目的,笑,那叫芙蓉含春,哭,那叫梨花带雨,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委屈”的红了眼珠子,给人瞧着,也是好看的紧。
“丫头,不哭,不哭啊,老身给你做主,老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准儿给你做了这主!那臭小子,要是敢不给你好好儿把名分正起来,瞧老身不一拐棍儿,打断了他的腿去!”
瞧王诺兰这给自己一瞧,就觉得顺眼,觉得喜欢的丫头,一下子就不开心了,老将军夫人这只有儿子,没有女儿的人,自然是毫不意外的就心疼了起来,反手抓住了她的腕子,一边儿跟她安慰,一边儿跟她打起了包票来,“你俩的娃,有多大了呐?叫什么名字,说来给老身听听,老身帮你想想,有没有犯了他家里长辈的讳!”
听老将军夫人说,会帮自己说好话,让萧一奇对自己负责,王诺兰便知道,有些话,不需要再继续往下说了,过犹不及,与其再装可怜,跟二老博取同情,倒不如就换种方式,通过帮他们医治伤痛,让他们不再遭受病患折磨,来跟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为自己跟萧一奇的将来,奠定足够好的基础,“咱们进屋里去在说话罢,老夫人,这大冬天的,外边儿寒气太重,你跟老老爷这本就身子不爽利的,可不敢在雪上加霜了。”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些话,有不一定可靠的人在的时候,能不说就不说,王诺兰抿了抿唇瓣,冲着老将军夫人“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便继续扶着她,往早就使人收拾好了的东厢房里面走去。
安置好了老将军在屋里的软榻上躺下,使人把自己屋里烧得正旺的炭盆端来,给二老取着暖,不及车夫吴哥说话,之前得了王诺兰吩咐,去前面铺子里取东西的婆子,便抱着她吩咐的一大堆东西,进了门来。
“老老爷好,老夫人好,夫人好。”
进门,抱着一堆东西的婆子孙嫂,先是态度恭敬的跟老将军夫妇和王诺兰分别见了礼,才是继续往下说话了起来,“夫人,你刚才让奴婢去前面铺子里拿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看……这是要先放在哪里合适?”
早就听王诺兰灌输思想,要来的这两位,是他们家老爷的恩师和师娘,非常重要的人物,所以,即便是这时,一众婆子都见了他们衣衫褴褛,比街上的许多乞丐还要不如,也是没有一个,敢对他们表现出半点儿的不敬来。
而这一点,在许久没能得着旁人尊重对待,这会儿,又瞧着王诺兰哪儿都是顺眼的老将军夫人看来,就是成了治家有方和谨慎有礼,配给萧一奇那做事毛躁的小子,最是合适,最是能帮着他安稳心性,后顾无忧。
“沙袋先放到那边儿的桌子上,垫子拿来软榻这边儿,我要给老老爷诊脉。”
眼角的余光,瞧见了老夫人对自己的满意,王诺兰脸上神色不变,依旧如之前时候一样态度的,按部就班的跟婆子王嫂继续吩咐了一句,“去只应一声厨房,让他们快些把饭菜准备好了端过来,然后,就尽快的给老老爷和老夫人烧洗澡用的水,还有火盆,也加紧点儿烧着。”
王诺兰寻常里做事,就是这个样子有条不紊,所以这会儿,即便是面对着老将军夫妇这两个陌生人,婆子王嫂遵从起她的吩咐来,也是一样的半点儿不显慌乱,恭敬的答应了一声儿,把王诺兰要的东西送上,给三人又行礼之后,就退出了房间去。
那孙嫂对这小镇可谓是熟悉的了若指掌,又因刚才时候,事情做的没能让王诺兰满意,心有惊惧,生怕就让她对自己失了信任……这会儿做起事来,自然就是更本能的要力求完美,以期将功补过,换王诺兰一个既往不咎了……
依着王诺兰吩咐的,去隔壁绸缎庄,寻老板娘那个李嫂挑了几匹质地上佳,适合做棉衣的布料,刚走出门儿去,就想起被车夫吴哥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