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培娇嗔着骂他,还拿那只受了伤的脚去踹,结果把自己疼的一抽抽,周少卿赶紧去捞她的脚,将顾培培的伤脚握在自己手心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
顾培培喊疼的时候,他比她还要疼围。
恨不能她的疼能转嫁到自己的身上来。
所以他从来就舍不得让顾培培受伤,更别说哭,以前他觉着这是一种宠爱,可是父母的宠爱都莫过于如此,为什么他会对她这样?
顾培培见他握着自己的脚发愣,略微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沉默的光景里,一种奇怪的情绪在病房里升腾,顾培培略觉着有些不自在,想要收回自己的伤了的那只脚,却被牢牢握着,她刚要骂他松手,却听周少卿说:“培培,我们重新开始吧。羿”
顾培培愣了下,心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居然想开了,如果还是好几个月前的她,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扑到他怀里头,给他一个热吻再这样赖到天明,可被放弃过一次,又有了阮海蓝这个从中作梗的人,顾培培也比以前清醒得多。
“为什么你又想开了?”顾培培看他坐到自己身边来,倒也没有拉开距离,只是用着一双特别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也许顾培培刚才说的话,真的触动了周少卿冷硬的神经,让他反应过来一个从来没有去考虑过的问题,如果现在他已经和顾培培发生了超越亲情的关系,却又没有在一起过,那么以后的以后,他也同样会后悔。
“我不想让你后悔。也不想让我后悔。”周少卿难得浅浅露出温和的目光,“而且说老实话……”
顾培培在等着他说,她今天多的是耐心逼出他的心里话,他不说,她干脆不走。
周少卿这个人有一点好。
想不通的时候,十头牛都未必能拉回他的想法;可是想通了,整个人也就坦然了。
搞风水这行当的人,一向是靠天吃饭。心思比海深,可一样有种顺应天道的念头,那种念头是扎根在骨子里的。
周少卿比以往都要坦陈。
“即便将来我和其他女人结婚,我也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这已经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本能。
这么多年习惯性的去惯着顾培培,身为妹妹的裴柔柔在周少卿这里却根本得不到对等的对待,同样是叔侄,差别却是天高地远。
以前周少卿是觉着顾培培这个做姐姐的,什么都要让着自己的妹妹,父母后来也习惯性的把更多的爱给裴柔柔。
那么剩余的空间,可以让他来弥补,这么缝缝补补,便补到了现在。
顾培培听他这样的叙述,面色有些发红,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周少卿以前是不愿意去正视这问题的,他和顾培培之间的感情,的确不是亲情那么简单。
与其祸害了别的女人,真的不如将他心里永远在第一位的顾培培继续捧在手心里,无论是哪种方面的感情。
“之前是师叔不对。”周少卿握住顾培培的小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温厚而又富有磁性,“你不着急,是师叔年纪大了,太慢,跟不上你的节奏。”
“又在吐槽我!”顾培培伸另一只手去拍周少卿的手,“刚摸了我的脚又来摸我的手,恶心!”
结果这只手也被周少卿拽住,“你听我说完,怎么想的?”
顾培培唇角弯了弯,她承认周少卿和她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就好像在沙漠上濒临绝境的人一口气灌了杯水那样,熨的她心头那叫一个舒坦,但她也发现了,女人是真不能倒贴,行情都会走低。
她轻轻的将手抽了回来,撩了下自己的长发,笑了笑说:“我怎么想的,那也要看你的诚意啊。光凭一张嘴说,谁知道我会不会又被你吃的死死的。”
周少卿笑了笑,她话是这么说,行为上已经柔软了很多,这会儿他再去俯身抱她的时候,顾培培也没有拒绝了,而是挂在他身上重复着说了句,“呐这次是你追我,答应不答应在我,你可别想顺杆子上爬。”
“好我知道了。”
“诚意啊诚意听见没。”顾培培又重复了一遍,“看不见诚意别想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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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的裴家这二层小
洋楼,灯火通明,顾佳期正让家里头的几个阿姨把饭堂好好的收拾出来,今天算是裴家最完满的一次聚餐。
顾培培是受着伤被周少卿从外面带回来的,被抱着进门的时候顾佳期觉着有些怪怪的,但她更多的情绪是被顾培培脚上裹着的纱布吸引去了注意力,“你这脚怎么回事?”
顾培培才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和周少卿分手闹别扭,一脚踹到石头上闹的,她撇了撇嘴刚要回答,却是周少卿抢先说了,“她今天去景蓝舞团面试,不小心受了伤。”
“你这丫头。”顾佳期戳了戳她的小脑门,“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顾培培傻呵呵的笑着,“柔柔人呢?”
“在楼上打扮呢。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她?”顾佳期很是没办法,白安州还没来,裴柔柔整个人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
白天的时候裴莫行那边也给了回馈,说是查了白安州在德国那边的情况,还真的疑似是周周,对于这点他没办法这么短时间查到更多,但明显口气已经婉转了很多。
实际上只要白安州就是周周,他和裴柔柔的事情家里就不会太反对。
陆泽霖晚上也会来吃饭,不过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