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抓着她的手拼命往自己脸上砸,但许愿的手臂却是僵硬着的,好半天她才说:“我早就知道纸没可能包得住火的,我不过是学蜗牛能在壳里躲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她抚顺被原先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无由地,有抹苦楚浮上心头,许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和乔正枫会爱得那么艰难,所有人都恨不得要来拆散他们。
这一天,又有谁过得好了。
她抹抹再次湿润的眼角,蜷缩在椅子里,指甲深陷在掌心。
医生说母亲的病情暂时稳定,建议住院观察几天,医院的*位都很紧,一般不是非要住院的他们是不收的,只不过有乔正枫托了人打招呼而已。
许愿终于冷静下来,妈妈上回的心脏搭桥手术做得非常成功,这次的问题不是很大,人一直是清醒着的,或者说她根本就是装晕骗回女儿的。
送到病房的许母仍然是一脸灰败的神情,她本来只是一个棉纺厂的普通女工,嫁给老许以后,一生都依附在了丈夫的身上,工作下岗,丈夫又没了,她也就像个没了依靠的藤蔓一样没了去路,总觉一个家要男人说话才算数,但许超又太小不懂事,只有苏启每次说的话才合她心意,这个男娃她真是越看越喜欢,所以现在凡事都要靠着苏启来帮她拿主意了,她让许愿去办手续,苏启留下来陪她。
许愿安顿好母亲,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给母亲办住院手续,匆匆办完母亲的住院手续,她回到母亲的病房,许母已经坐在病*上吃着苏启喂到嘴边的稀饭,她之所以这么喜欢苏启,还因为那阵子丈夫去世,她又生病做心脏手术的时候,许超不在家,女儿一个人又忙不过来,那时是苏启整晚整晚的睡在医院,一个人扛了下来,每天帮她又洗又擦,直到她出院,还有老伴的后事,他也料理得井井有条,方才趁许愿不在,苏启已经跟她说了,说他问了许愿,之所以会和乔正枫住在一起,完全是被那人给逼的,那人用许超来威胁她,她为了许超不被判刑,不得不暂时委身在那里,只等许超毕业了,她和乔正枫就再不会有来往。
许母这才理解了女儿的苦心,也对乔正枫更加恨之入骨。
“娃娃。”许母抚着女儿的秀发,流着泪说:“还痛不,妈看看,不出血了,这些日子就先苦着你,早晚有一天那个禽 兽会遭到报应的。”
许愿对母亲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不动声色的看向苏启,苏启说:“阿姨,许愿一早上都没吃东西,我陪她去吃一点。”
许母点了下头,她和苏启离开了病房,苏启边走边说:“我和你妈妈说了,我说你是为了许超才被迫和乔正枫在一起的。”
许愿皱眉,“那我妈该更恨他了,你这不是添乱吗?”
“我不得不这么说,真的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只有这样说你妈才会原谅你,而你也可以继续和乔正枫在一起,这是唯一的办法。”苏启叹了口气,“凡事总会有利有弊,至少这个借口目前看来是利大于弊的,只是连我都开始骗你妈妈了,心里总是过意不去,难得她这么信任我。”
她咬唇,“要不我和妈说实话吧,我就是单纯地爱他也不行吗?最多当着外人的面,我死也不会承认我和他的感情,以后跟他约会也一定会小心,我们可以尽量少见面,多少都行,可要让我现在活生生割舍这段感情,我做不到……就算做到了,我也一定会抱憾终身。”
苏启极力压下怒火,压低声问:“你知不知道这么和你妈说了的后果,你妈妈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医院了。”
她吸了口气,擦去眼眶中的水雾,点了下头,眼睛望着他,“我知道,我那也是气话,苏启,我和乔正枫的事,将来恐怕还需要你替我们圆着,我妈现在谁都不信,也就只信你的话了。”
她是没别的办法了,如果想要继续和乔正枫在一起,就只能先不和苏启闹僵,只能利用苏启来为她和乔正枫的感情做掩护,虽然这样做有些不耻,但为了乔正枫,只能选择拖苏启下水。
苏启拍拍她的肩,“行了,跟我还这么客气,只求别再把我的好心当成狼心狗肺就行了。”
她机械的答应了一声,她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一如她灰色的心情,只觉得从身到心都极冷。
衣袋里有铃声正在响个不停,摸出电话,屏幕上有个字在不停的闪烁——老公。
她看了许久,挂掉。
隔了会,电话又响,仍然是那俩个字,她又挂掉,电话接着又响,还是, 接起电话,她没出声,听见乔正枫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今天你还会回来吗?”
今天还会回来吗?她答不出来,就算今天会,那明天呢?后天呢?半年后呢?她想到一个可以用来形容她和乔正枫的词:强弩之末!她想着,竟忘了自己一直没说话。
“愿愿,你在听吗?”乔正枫一喊,才把她叫醒了。
她“嗯”了一声,她终于说话,声音变了调:“也许要留在医院陪妈妈。”说完,她挂了电话。
乔正枫咬唇,冷笑,这就是不会回的意思了吧?
挂断许愿的电话后,乔正枫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开口就问:“鱼上钩了吗?”
对方不知道在说什么,停了许久他才说:“收网吧,这次我要让他在渝市混不下去。”
苏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