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一直都是洁身自好,没见过像老四你这样把屎盆子迫不及待的往自己头上扣的。”老太太面色严肃,冷幽幽的开口。
目光从那两张红色结婚证上剜过去,语气越发凌厉,“你非要娶,我们霍家也不反对,但是,你们俩婚礼就别想办了。你不怕丢脸,霍家祖宗还担不起——当然——”
说到这,老太太的话锋又是一转,“炎之你本也不能真正算霍家的人,所以,你们真想要婚礼,不如入赘唐家。换个姓,这么一来,我们霍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两个女人的话把唐宛宛和霍炎之都狠狠的羞辱了一顿。
唐宛宛指尖都掐进了肉里去。
霍炎之坐在那,连呼吸丢僵冷了。他隐忍着,什么都没说,只是摁在膝盖上的手,压得很紧很紧,青筋毕露。
在这个家,他从来都算不得霍家真正的人。他的地位,永远低人一截!
但是……
到底,不会一直如此!
“老夫人,我劝您不要瞧不起入赘的人。入赘怎么了?您女婿不也是入赘的么?”
唐宛宛的目光瞥向霍凤仪的丈夫罗华安,罗华安脸色也青了青。
入赘多年,多少有些被人瞧不起。以至于在霍家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性子软弱。
唐宛宛又继续道:“说不定哪天,您入赘的女婿会比您宝贝三儿子还来得厉害,让你刮目相看呢!还有,您刚刚说霍家一向洁身自好?”
她嗤笑。
“要真是洁身自好,一个不是您生的炎之,怎么会出现在霍家,并且光明正大的姓霍呢?老夫人,炎之的身世,应该已经算是霍家第一大丑闻了吧?”
唐宛宛的话,简直是一把利刃戳在她心上,立刻扎得血淋淋的。
她目光一厉,火光有些骇人。
可唐宛宛的话却还没完,“霍家可不止这么一个丑闻。第二丑闻,现在还在这儿坐着呢!”
她的目光投向唐宛宛和童惜,“当叔叔的把侄子的未婚妻给抢了,现在还光明正大的给带回来,你们觉得这不是丑闻么?庭川,被你叔叔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现在还能这般坦然,我倒也佩服你。”
唐宛宛当真是字字诛心。
一番话下来,霍家所有的人,一个不落,被她刺了一番。
霍天擎的眼神远远投射过去,含着震慑人心的寒光,神情冷得似那来自地狱深渊的使者,“唐小姐,我提醒你一句,下次要是再想和谁偷\情的时候,记得拉上窗帘。若是再让谁泼了硫酸,恐怕就再整不回来了!当然,心是丑的,无论怎么整,这张脸也比被泼了硫酸的脸让人憎恶100倍。”
“霍天擎,我这张脸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为是谁的杰作?”
唐宛宛难掩情绪,豁然起身,怒瞪向霍天擎。
霍天擎皱眉,将筷子往桌上一扔,看都没有看一眼唐宛宛,只扬声冷道:“把人给我送走!”
“这……”
一直伺候在旁的佣人迟疑了下,不敢违背三少爷的命令,可是……
这要赶走的却是四少爷的妻子啊……
她求助的将目光投向老爷子,老爷子亦是一副不愿多看他们一眼的模样。摆着手,“走走走!”
最后……
唐宛宛愤然离席。
霍炎之也跟了出去。
两个人,一台车,开出老宅。
一路上,像是宣泄,又像是极力忍耐着那股疯狂的恨意,唐宛宛红着双目,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近乎自\虐的、发狂的咬着。
咬得牙关颤抖,咬到手指都渗出血来,都不肯松开。
霍炎之本不想管,后来发现她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皱眉,将车速缓看一些,空出一手过去,要将她的手抽出来。
可她却像失去了理智那样,一直含着不松口。
他来掰,她反倒是咬得更紧。
“松口!你疯了!”
霍炎之没了耐心,高声喝了一句。
可是,她却像听不见一样。仿佛此刻咬着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在啃霍天擎和童惜的肉。
她恨。
是真的恨!
恨不能杀了他们!
那副疯狂的样子,让霍炎之心里微有些发毛。经历了那么大的打击,又在监狱里受了那么久的折磨,恐怕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失常。
猛地一个刹车,他将车往路边一停。
用力的,将她的手指给扯了出来。
这一看,霍炎之心下一骇。她手指上,全是血。一排排齿痕,咬得很深,触目惊心。
再看她唇上,亦是鲜血淋漓。双目里没有焦距,只有熊熊燃烧的烈火。
霍炎之立刻抽了纸巾过来,替她擦掉唇上的血。又将手指包住。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不要再咬了!”
他眉心皱得很紧。
一手将车发动,另一手还拉着她受伤的手没有松开,似乎是担心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很久……
唐宛宛一次一次的深呼吸之后,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她仰靠在椅子里,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被浓重的疲惫取代。
她侧目,看了眼身边的霍炎之。
目光往下,又落到了一直还抓着她没有松开的那只大掌上。
眼神,微微添了几许深邃和复杂。
她没出声,将手抽了回去。
霍炎之微怔,但是,没有侧目来看她。只是将空出的手,搭到方向盘上。
“如果,你不是想要借我唐家的实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