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她脸上那抹淡然相比较的话,被唤武叔的男人面上显然露出了几分的惊讶。
他的视线定在顾盼生的脸上的瞬间,隐隐的有些飘忽,那种飘忽间,顾盼生似乎看到了几分的愁容。
武叔虽然没出声。
可是任谁都瞧的出来他脸上的激动之色。
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傅越承看去一眼,终于开了口:
“傅先生,老太太还没睡下,我先领你们进屋。”
武叔的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激动,偏头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安嫂,你上楼去知会一声,傅先生来了。”
……
顾盼生瞧着走在前边,已经进了屋的武叔。
又瞧着身边的男人一眼。
傅越承正站在门口换鞋,顾盼生好不容易将思绪理通顺一些,便见男人已经将一双女式拖鞋搁在了顾盼生的跟前。
“换鞋。”
“哦。”顾盼生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在买什么官司,她想问他,可是心底却清楚的知道,傅越承估计这会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
老宅从外看便知道有不下百年的历史。
顾盼生虽然看不出年份,可是傅越承却是对面前这栋老屋了解很多。
八十世纪九十年代这栋宅子便建立了,现如今,这栋房子的主人姓郁,在二十年前,郁家本是整个崇城举足轻重的人家。
只是,二十年前,却彻底的败落了。
不过,败落本就不是一夕一朝之间的事情。
过去的三十年间,郁家如今的当家人郁老太太的两个儿子相继去世,小女儿离家出走,一下子没了影讯。
年迈的郁老先生因为身体状况日渐衰弱,在二十年前便早早的离世。
郁老先生逝世的那年也不过七十多,而郁老太太虽然比郁老先生要小上十岁,如今却也有八十几的高龄。
整个郁家老宅子虽然庞大,可是却人丁凋落。
如今,也只剩下一个郁老太太能做得了主。
除了郁老太太,老宅子还有一直没舍得离开的武叔和安嫂一同照顾着老太太。
……
“二哥,你带我来见谁?”
顾盼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准备才对。
从刚才交谈的话语中,顾盼生还算是了解到了一些,傅越承要带她来见郁老太太,只是,这郁老太太和傅越承是什么关系,这是顾盼生所没能看明白的。
“等会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傅越承不急着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
而与此同时,在老宅子的二楼。
安嫂已经来到了郁老太太的身边,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太太,傅先生来了。”
这是一件返修过的旧式书房,隔间很大,一本本的书搁在书架上,有些因为时间太久,都蒙了一层浅灰。
原本,这书房都是老太太打扫的,可是近些年,老太太的身子骨越发的不利索,安嫂和武叔担心郁老太太摔着,说要替她打扫,可是郁老太太却摇了摇头,说算了。
不过,却也因为拗不过他们两个的要求,最后这书房高处的书便很少打理。
只是,偶尔,郁老太太身子稍有利索,还是会擦拭下下边低处的书架……
“这么晚了,他倒也不嫌麻烦。”
躺在木质摇椅上的老太太睁开了她那双浑浊的双眼,木椅轻晃的时候,发出“咯吱”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听着有着一种能让人的心瞬间静下来的感觉。
“武叔让我来唤你,人在楼下坐着呢。”
安嫂瞧着郁老太太睁开眼起身的动作,伸手去搀扶。
郁老太太也没拒绝,顺着安嫂的手臂从木质摇椅上坐了起来,八十多的郁老太太皮肤早已松弛。
老太太有些瘦,被安嫂搀扶着起来的时候,那露在袖子外的手腕瞧着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这么多些年,郁老太太虽然撑着残破的身子骨活了下来,可是因为当年一连的悲剧,落下了不少的病。
八十岁的老人,一头的白发,竟然瞧不到一根黑头发。
若不是安嫂知道老太太的年岁,会将老太太误认为已经百岁的老人。
“把我的帽子拿过来。”郁老太搀着拐杖,伸手指了指搁在帽架上的帽子。
安嫂脚步利索的拿了郁老太太平日里最爱的那顶帽子给郁老太太戴上。
郁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其实十分的爱漂亮,爱打扮,如今虽然老的不像话,有些习惯却是已经无法改变的。
她虽然没有为了好看去将头发给染成黑色的,却总觉得,凡是出去见人,必须得戴上帽子,要不然顶着一整头的花白头发出去见客,总觉得是非常不礼貌的事儿。
“老太太,我扶你。”
安嫂见郁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着,有些不放心的想要上前。
只是却被郁老太太伸手给推开了。
郁老太太在摇椅上躺的有些久,双腿一开始虽然抖的厉害,不过走了六七步却是好了不少。
“下楼吧,该是等急了。”
郁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朝着安嫂瞧去一眼,微点了点头,朝着楼下走去。
安嫂也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性,并没有多说什么,跟在了后头。
……
顾盼生听到“吧嗒吧嗒”的敲击声后,下意识的偏转过了头。
客厅的视野很好,坐在沙发的顾盼生转身的瞬间,一眼表瞧见了从楼道上下来的一抹老迈的身影,花甲老人,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