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宗人府的官员便冷淡地跟怡平郡主派出来的嬷嬷道:“上次那两家已有亲事了,只能再找了,等着吧。”
看宗人府的人这敷衍的态度,怡平郡主却不敢发火,原因无他,宗人府相当于皇家的宗族,宗正相当于民间的族长,怡平郡主又不得宠,哪敢对族长不敬呢,况且宗人府这些职位,既然是皇家的宗族管理处,自然就只能是宗室担当,而能在宗人府官位较高的,大都是宗室中地位较高的人担当的,多是亲王郡王之流,这样的人,也不是怡平郡主一个不得宠的郡主敢得罪的啊,所以虽埋怨他们办事速度太慢,但除了焦急也没办法。
不怪她焦急,要知道福昌公主那个贱人,在她父皇张罗的情况下,已有一门不错的婚事,订的是定国公嫡三子,定国公家风清正,有男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家里三个儿子全是嫡出,家里人口简单,这样一门婚事,要不是好婚事还是什么?看的怡平郡主眼热不已,暗道要不是因为楚清妍那贱人不喜欢自己,在父皇跟前吹枕头风——她到现在还在脑补赵沐不喜欢自己是楚清妍害她的缘故,绝不检讨自己的行为——自己也能封公主,如果父皇肯帮自己张罗,也能有一门好亲事,哪像现在,根本没人要?
她这样想着,有着公主病的她自然从不会反省明明是自己先找楚清妍的麻烦的,而且楚清妍也没找过她什么麻烦,只一味越发恨起楚清妍,想着要找机会报复楚清妍,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还是没人愿意娶她,而越发偏执,如果说她本来只是有点公主病的话,现在她甚至已有些病态了。
过了一年,早已及笄过的福昌公主,看怡平郡主还没找到人出嫁,便在赵沐的同意下,以二女儿的身份,却比怡平郡主这个大女儿先出嫁,而这种样子,自是让怡平郡主心里更加怨恨。
之后的时间里,一直没人给怡平郡主提亲,直到怡平郡主十八岁,到了宗人府强制指婚的年龄,宗人府问了许多人家,才好歹找到个愿意接收她的——一个爵位传到了顶头、家里孩子多的男爵家庭,每年除了两百两俸禄和两百亩官庄,以及朝廷赐的宅子,啥都没有,也就是品级好听点,其实家里条件比个乡绅地主都快不如了,穷的丁当响,一想到娶了怡平郡主,虽然有点危险,但对方好歹有大量嫁妆,每年还有八百两俸禄和八百亩官庄,娶了她后,其夫仪宾也有同样的收入,这样一来一年就是好几千两的收入了,对这个家庭来说,那是一笔巨款,所以哪怕知道她名声不佳,还跟亲生父亲和宠妃关系都不好,还是愿意娶了她。
宗人府看推销了好几年,终于把怡平郡主推销了出去,全都松了口气,只怡平郡主看宗人府竟将自己配给那样一个破落户,不由气的脸都通红了,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侍候自己的嬷嬷,冲到了赵沐那儿,冲着赵沐喊道:“父皇,您就是这样对女儿的?对我不管不问不说,还随宗人府糟践我,给我配了那样一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