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老太爷听说府里下人又给自己的宠妾没脸,觉得就是给自己没脸,气咻咻地跑去跟楚二夫人道:“必须将五丫头教训一顿,如此骄横,像什么样子!尤其是她那几个丫环婆子要全卖了!还无法无天了她!”
结果,还不等楚二夫人发话,楚老夫人便派人过来说:“周母踩人还有理了?我们楚家的千金何等尊贵,被个乡下村妇踩了,没打一顿,只是掌两个嘴,怎么了?”
楚二夫人听这话,便向楚老太爷双手一摊,表示她得听婆婆的,男主外女主内嘛,婆婆是内宅最大的,没办法了。
楚老太爷看楚二夫人竟敢不听他的话,气的跳脚,道:“虽则你要听婆婆的,但三从四德,你婆婆要听我的,我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楚二夫人暗藏鄙夷地道:“那老太爷让老太太改了口,我便遵照执行,要不然,我当然是老太太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了。”
让老太太改口?楚老太爷可没那个本领,那个贱妇自从两个儿子有出息后,腰板挺的直的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哪里说的动她?于是没办法的楚老太爷只能铩羽而归。
云姨娘倒是挺有眼色的,早派人打听到了楚老太爷在楚二夫人那儿吃瘪的经过,所以看楚老太爷脸色不快地回来,并未多问,只道:“多谢老太爷帮婢妾讨说法,老太爷辛苦了,让婢妾帮你按按肩吧。”
楚老太爷本来一肚子气,又有点尴尬,想着该怎么回云姨娘,结果见云姨娘什么都不问,还这么温柔体贴——这不废话么,人家就仰仗着你赏口饭吃的,不对你好还敢给你脸色啊——不由感动,握着她的手,不由叹了口气,道:“媚儿,你是个好的,以后我什么东西都是你的,那两个孽障一文钱也甭想我给他们!”
云姨娘听了楚老太爷的话没有大喜的反应——这话她早听多了,第一次听还高兴不已,之后就没太大感觉了——只装作温顺地道:“提钱做什么,婢妾就只希望老太爷福寿绵延,那就是我们母子的福气了。”
云姨娘这话半真半假,假的自然是她可不是因为深爱楚老太爷才说这样的话,真的则是因为,她的确盼着楚老太爷活的时间越长越好,那样就不会分家,她就能让大房二房一直养着她们母子了,要不然,要是楚老太爷过世了,她们母子被赶了出去(分家),到时过的肯定不会像在楚府这么好,如此,她可不是盼着老太爷活的越久越好?
楚老太爷可不知道人家只是从利益出发,才盼着他活久点,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心里暖和,想着云姨娘比楚老夫人强一万倍,当年真不该娶她!
——共患难的竟然比不上共富贵的,可有时候,有些人就是这么白眼狼,然后看共患难的因为他的白眼狼行为生气了,还怪共患难的不好,完全就是那种“我可以对不起别人但别人不能生气更不能对不起我”、蛮不讲理的渣滓。
这场争执,好在云姨娘知道自己身份低,不敢将她姐姐往贵夫人多的地方引,所以她们这块地方的小争执,倒没惊动谁,也只有楚清妩看到了,楚清妩看楚清妙教训周母,想着前世楚清妙嫁的就是周家,好像还是被周家设计嫁过去的,据说在周家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那这会儿楚清妙没事突然找周母的茬,跟上一世相安无事完全两样……这是说,楚清妙果然是重生的?要不然没法解释楚清妙的行为。
楚清妙自然不知道,还有一个重生者,而且在暗中观察着她的行为,要知道的话,估计会吓出一身白毛汗来。
被楚清妙这样欺负的周氏母子,回去后自然是气岔了,当下周文轩立马道:“娘,看这府里一直在举行宴会,咱们必须马上派人提亲了,要不然恐怕会有别人,觉得楚三小姐可娶,提前提亲就糟了。”
周母一听,忙道:“是啊是啊,娘知道了。”
周母一想到自己被楚清妙欺负,心里就恨的不得了,想着等娶了楚清妍,他们就是大房的亲家了,到时,楚清妙那个不得宠的小透明,她肯定就有机会收拾了——好比让楚清妍在梅姨娘跟前说几句话,说梅姨娘跟楚大老爷说几句,到时楚大老爷跟楚二老爷说,楚二老爷教训楚清妙一顿,虽然过程有点曲折,相信还是行的通的,反正,那口恶气,她是一定要出的。
再想着这一段时间了解到的,听说这府上庶女出嫁,公中都会出三千两嫁妆,三千两啊,想想就眼热,周家在他们村虽条件不错,但家里有一两百两银子,那都顶了天极其了不起了——一般人家二十两就能过不错的日子了,他家攒的钱能够别人家过十年,可不是极其了不起了,但跟楚清妍的嫁妆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了,一想到到时自己能得到这样一大笔钱,周母就激动幸福得想晕倒——她可不会像城里那样想,遵守什么嫁妆是女子财产,夫家不得动用的规矩,哼,成了自己家人,那就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家的,想有私产?没门!
她前一世也是这样收拾楚清妙的,可把楚清妙气坏了,偏偏她在二房地位低,也没人给她撑腰,再加上她自己也没能耐,最后钱自然就被周家人弄去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被周氏母子陷害,孤身一人,嫁到了在偏僻小地方的周家,无依无靠的,难以对抗周家一家人,也很正常。
一想到周母上一世对自己的折磨,也难怪楚清妙不会放过她了。
却说这日便是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