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钱买妃位这种事,那是一锤子买卖,好比有人买了庶妃之位吧,听起来是王府一时得了钱,但之后呢,王府要给庶妃分配下人,要支付其月钱年例,每季或逢年过节要为其打衣裳首饰,日子久了。当初买位子的钱,估计就消耗光了——谁让王府开支太大,要将这钱用了,没法拿这些钱买田地钱生钱呢——变相地相当于王府向这些人家借了一笔钱。之后慢慢归还,所以这种事根本不靠谱。
——晋王妃不知前头的事,自然不知道那些人给赵沐的三节两寿孝敬,可不是普通数量的孝敬,远超过赵沐开给这些姑娘一年的月钱年例衣裳首饰等支出。毕竟赵沐不是傻子,不可能做这种亏本生意的,当初既然说好的是花钱买份位,可没说赵沐以后还得掏钱把他们的女儿供着,所以那些人家的女儿每年的开支,自然都得她们的娘家支付,要不然他不可能接收的。
晋王妃既然不知道这些,自然就不知道,她盼望的赵沐因开支不起而主动减少妃妾的事不会发生了。
却说这一次金庶妃虽然再一次升级,但受到教训了。比之前收敛多了,再不敢嚣张跋扈了,也没对当初将她拉下马的王慧娘展开报复——至少表面上没找王慧娘的麻烦,但私底下,肯定在找,毕竟她被王慧娘害的那样惨,不找她的麻烦,除非金庶妃是善男信女,而金庶妃自然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王慧娘将来肯定会有麻烦。
金庶妃重新成为了庶妃。自然是喜事,而丁庶妃,眼见得胎象越来越稳,就要过三个月危险期了。也不由高兴,正在这时,危险发生了——这日一早楚清妍就听月季跑进来大呼小叫,道:“娘娘,娘娘,丁庶妃请了好多的大夫。据说是见红了,要流产。”
楚清妍还在呼呼大睡呢,听了这个消息,不由马上清醒了过来,惊讶道:“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躲在她那院子里,连路侧妃女儿庆生,都只让人送了礼物,没亲自参加的吗?这样小心,还能出事?”
“不知道呢,现在这会儿满府传的风言风语,说是跟春选侍有关呢。”月季道。
“春选侍?”楚清妍想到那个穿越女,道:“怎么个有关法?还能是她闯进园里对丁庶妃如何了?不能够吧?”
其实,说实在的,她觉得那个春选侍人挺简单的,不像是特别有心机的人,能害得到心机比她深多了又谨慎至极的丁庶妃?让人很难相信啊。
“不是,听丁庶妃院里的人说,说是昨晚忽闻鼓声,好像是春选侍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又跳她那什么钢管舞,猛的那么一下,惊着了丁庶妃,毕竟两院隔的较近,又是半夜三更的,听的特别清楚,像是炸雷一般,会惊着也很正常。但春选侍说她没敲鼓,是丁庶妃冤枉她,而丁庶妃院里的人说就是从她那儿传出来的,不是她敲的,还有谁敢敲呢?春选侍说,她也是半夜被惊醒了的,根本不知道是谁敲的,等她出去看,早没看到人了。这会儿正扯皮呢。”
不管是不是春选侍弄的吧,但那鼓声是真实存在的,影响到了丁庶妃也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丁庶妃没说谎,不是她早有流产迹象想栽赃谁,而的确是被昨晚那鼓声惊着了导致的话。
“难怪我昨晚依稀听到有鼓声了,原来还真是啊。”楚清妍在月季和荷风的侍候下,一边穿衣一边道。
她昨晚也听到了,只是她睡的较沉,再加上只响了几声就停了,鼓声跟她的住处离的又较远,响声不像丁庶妃听的那么清晰,所以她被惊醒后就接着睡过去了,没多想这事了。
这时听了月季的话,想着,若真不是春兰弄的,只怕就是有人想陷害春兰,故意敲鼓,好嫁祸到她身上,毕竟谁让府里,就春兰那儿有鼓这种女子少用的乐器呢,一旦听到鼓声,觉得是春兰敲的也很正常。
当然不光是陷害春兰,估计也有针对丁庶妃肚里孩子的意思,可谓一箭双雕。
真是没想到啊,丁庶妃对自己管的那样严密,还能被人这样害掉孩子,这年头,后院争斗,还真是防不胜防,就这想都想不到的手段都能使出来,也难怪府里生不出来一个男孩了,当一个人面对全世界的恶意时,真是好汉难敌四拳,防不胜防的。
等楚清妍吃过饭去晋王妃那儿请安时,晋王妃那儿已是乱糟糟一片了。
楚清妍已得到最新的消息,丁庶妃的孩子到底没保住,还是滑了胎,这会儿不顾身体虚弱,虽没来晋王妃这儿,但让夏月递了消息,让晋王妃为自己作主,揪出凶手。
晋王妃对丁庶妃的孩子滑了自然高兴不已,但对揪出凶手也同样积极,毕竟趁着这机会,肯定能逐出几个狐狸精了,虽然逐出了她们,还会有新的狐狸精出现,但,能折腾的一些人凄凄惨惨,那也是让人高兴的事了,所以她自然积极,于是便一幅关心爱护的模样,跟夏月道:“但叫你家主子好好休养,我定会为你家主子作主,将那个黑心烂肺的揪出来严惩。”
“谢谢娘娘。”夏月哽咽地谢过了晋王妃,便站到了一边去,以便等晋王妃处理。
不怪她这么伤心,眼见得主子怀孕了,以后自己要跟着主子前途光明了,哪知道竟有人将丁庶妃的孩子害掉了,这也相当于打击了她的前途,所以虽不是夏月的孩子,但她也感同身受地郁闷了,虽然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严重,但多多少少还是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