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大清帝女>五、星月试探

净园。

且说这位星月格格,乃是国公爷的嫡长女,更是原配西林觉罗夫人老蚌怀珠生下的掌上明珠,原夫人在世的时候便是千般疼爱,甚至宠溺更胜过嫡长子星衡。只可惜,星月尚在稚龄,西林觉罗夫人便撒手人寰,倒是可怜。

宜萱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二八年华,粉香玉嫩,青丝挽做两把头,珠玉作饰为增光,面如晓月盈盈润,眸若星辰点点光,一身团花八宝服,脚下锦云花盆底,宫绦系腰随风飘,碧玉吉祥纽,素锦小坎肩儿,盈盈屈膝做万福,当真秀雅娴静,温婉有礼。

“二嫂嫂!”星月声若莺啼,朱唇轻启唤道。

宜萱的眼角的余光略过星月云锦旗服下摆上镶缀的奇特花边,心头暗暗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今儿怎的如此多礼?快坐我身边儿来。”

纳喇星月两腮含笑,纤纤细步便靠前挨在宜萱身旁坐了,“二嫂昏迷了七日,可把我吓坏了!”

宜萱携了她葱白似的嫩手,含笑浅浅:“我记得大妹妹都十六了吧?”

星月点头:“再过半月,便是我十六岁生辰了。”

宜萱道:“当真不小了,寻常人家,十四五岁便要出阁了。”

星月顿时神色黯淡,紧蹙愁眉道:“我正是为此事求嫂嫂来的!两年前选秀,我突发恶疾,以至于错过了,那之后太太只一味说我病弱不能受累,便谴了我身边教习嬷嬷。如今我的规矩礼数倒是不如从前了,虽在家中,兄嫂父母自是不怪罪,可明年我还要再选一次,若是尊前失了礼仪,可如何是好?”

见她如此八面玲珑地道来,宜萱不禁暗赞,到底是失了生母的,心性比寻常人家教养的格格可要成熟多了。

“这点小事又何难?”宜萱温婉一笑,便对吴嬷嬷道:“我记得温嬷嬷年轻的时候曾在孝懿皇后身边做宫女,她的规矩是最好的。”

吴嬷嬷笑道:“温姐姐现下正有空暇。”

星月见状,欢喜万分,又是做万福道谢不提。

吴嬷嬷也赔笑道:“大格格自从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倒是愈发仪度非凡了。”

宜萱眼皮一跳,的确不错,她细细浏览了数遍关于星月的记忆,心下也存了几分疑心的。记得怀恪刚下嫁过来的时候,星月还是个被国公爷骄纵得不成样子的格格,虽不至于在她这个郡主嫂子面前拿大,却也着实不讨公府上下的喜欢。

后来,星月十四岁那年选秀前夕突发的恶疾,也叫原本的怀恪格格怀疑是国公夫人郑氏的手笔,只是怀恪当事只想着事不关己何必惹是生非,便没有详查。后来,星月病渐渐好了,为人处事也渐渐好了许多,嘴巴也学得讨人喜欢了,更与她这个郡主嫂子走得愈发亲近了,国公爷瞧在只当爱女是长大了懂事了,自是老怀安慰,而府里上上下下也没有多做怀疑,如此便过了两年。

这般样子,寻常人自是看不出什么来,只不过宜萱是穿的,便审视出了几分端倪。不说旁的,单单她那旗袍下摆那优雅的蕾丝边儿,便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故而星月一进门,宜萱便生了三分疑虑。

星月眉眼如画,娇笑道:“嫂嫂是否也觉得我裙袂的花边儿不俗?”

宜萱点头道:“倒是十分新鲜,旁处没见过,可是大妹妹自己想出来的?”

星月星辰般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精灵地道:“是我自己闲着没事儿瞎琢磨出来的,要是入二嫂的眼,我改日遣人送了花样图纸过来。”

宜萱含笑应了,“自打那年病好了,你倒是愈发玲珑心肝了。”

星月撒娇一般拉着宜萱的手肘,娇软道:“如说玲珑剔透,谁人比得过二嫂嫂你呢?”

宜萱抬起手指戳了她的唇角:“尤其是这张小嘴儿,给抹了蜜似的!”

星月暗自端量着宜萱与平日并无半点异常的表现,心下倒也不急,只一味说着市面上的趣事,一时间屋内倒也欢欢笑笑,不胜融融。

期间用了两回茶点,星月端着珐琅茶盏小口嘬着,才徐徐道:“昨儿倒是稀奇,偶然听见书房的几个小厮竟学起了对对子,一个出的上联倒是有几分样子,弄得其他几人都对不上来呢!”

“哦?”宜萱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能有人陪着她耍乐,她何乐不为,至于是不是本土的,她倒是不十分在意,顶多是有几分探究的好奇罢了。于是便问她是什么样的上联。

星月凝着目光,丝毫不漏地看着宜萱的表情,才一字一顿地道:“天、王、盖、地、虎!”

噗——宜萱肚子里自是笑开了怀,嘴里茶水也差点没喷出来,倒是面上没有露出半点异样,便抬手捋了捋鬓角,含笑如常道:“这个对子,听着怎么有些怪异?”

星月仔细审视了宜萱半晌,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免有些怏怏。

宜萱眼角笑意融融,道:“何况我不善此道,你该去你问二哥才是。”——宜萱口中的星月的二哥,便是她如今名义上的额附纳喇星德。

星月听了,撇撇嘴:“他?他也没读多少书,若论学问还不如三弟呢!”

宜萱听得出星月语中的不屑,不但不恼,反而乐自心生,而星月口中的“三弟”便是国公爷的幼子,庶出的三公子纳喇星徽。星徽的生母是西林觉罗夫人身边侍女,姓冯氏,不过在西林觉罗夫人故去之后没二年也去了,星徽如今年才十五,却是个极为勤学的,倒是繁累得身子有些病弱,月前春暖乍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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