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并没有什么逆天的手段,可以日行千里。
只是风婆婆的蛊术造诣极高,竟以蛊术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彻底掩盖。
因为妩儿处于假死状态,不适合疾行赶路,所以焰萧追了一天一夜再一次返回云朝国的帝都时,离歌和他那浩荡的队伍依旧没有走出帝都。
只是焰萧看不到他们罢了。
离歌亲眼目睹了焰萧的疯狂追来,也亲眼目睹了他的失望而回。
原本离歌是不会过多关心云朝国中的事情,更不会派人可以去打探焰萧的消息。
可就在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说不上是为了妩儿,还是为了焰萧,又或者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留下了可信之人,时刻关注着焰萧,无论都什么情况都第一时间飞鸽传书而来。
他们离开云朝国帝都的那一天,离歌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云朝国的老太皇太后疯癫发狂,最后自尽于寝殿中。
谁都不会相信她是自尽的,可她双手沾满了鲜血,满身的罪孽,哪怕是她母家的人,也只能默认了这看似体面的死法。
再后来,离歌陆续的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太皇太后与老金王之间的罪行与私情被揭露,他二人先后被焰萧从云朝国的皇室中除名,而后弃尸于乱葬岗。
慕容将军府一夜之间从云朝国的帝都中消失。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夜慕容将军府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所有在慕容将军府中的人,都丧命于火海之中。
但也有些人是例外的,比如慕容真,他没有死,大火焚烧后的慕容将军府中并没有发现他的尸骸。
又比如慕容心悦,竟在那一夜间,从皇宫中离奇消失。
焰萧并没有放过这一对父女的意思,虽然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他还是下了通缉令,要将这一对父女找出。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理所当然。
以焰萧的心性,他为妩儿做出这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并不足为奇。
可到了后来,事情却彻底的发生了变化。
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女子,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子,一夜之间成为了云朝国的王后。
她叫钰萝,在成为王后前,她一直都被关在天牢里。
她是怀着焰萧的孩子成为王后的,焰萧竟对她宠爱至极,甚至连朝政大权都教到了她的手上。
“这怎么可能?”
看到心腹手下飞鸽传书来的消息,离歌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
微微摇头间,离歌的目光落在了风婆婆的身上。
他是尊重风婆婆的,因为她的年纪,因为她来自苗疆。本不该怀疑,可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动了疑心。
风婆婆原本始终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于当场,感觉到了离歌的目光,感觉到了他的疑心,她缓缓睁眼。
“与我无关。”
风婆婆的声音有些的沙哑,似是焰萧那边发生的变化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似的。
顿了顿,风婆婆的眉头竟在这一顿之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这一皱眉,离歌莫名的觉得心慌。
“婆婆,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风婆婆没有说话,面色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
哪怕她没有回答,离歌也懂了,绝对是出了意外,而且是很大的意外。
“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掌控,我也只能隐约的猜到几分。焰萧的事情,不是我们现在有能力插手的。此地距离塞北不过百里,你传令下去,所有人疾速前行,务必天黑前离开云朝国。我有预感,若今夜前我们不能离开云朝国,将会永远无法离开。”
她说到了永远,可见事态之严重。
离歌深吸了一口气,挥手下令:“本王有要事去办,不方便你等打扰,你等就地休息,入夜后方可前行,到大金王朝与本王会合。”
他留下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原本为他赶车的车夫。
他向所有人营造了一种假象,一种他身为一国之皇叔,身为王爷孤身在外,难免会有需要一个女人的时候。
可这样的时候,又不方便闲杂人等在侧,所以他选择了独行。
马车在塞北疾驰,离歌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凝重。他是一国的战神,虽然不似风婆婆那般,可以凭借蛊术感觉吉凶,却可以本能的觉察到杀机。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他敏锐的觉察到了无穷无尽的杀机劈天盖地而来。
他赶着马车,马车疾行,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他已然看到了云朝国与大金王朝在漠北的边境。
还有十丈远的路程,只要走过这十丈的路程,他们就彻底安全了。
离歌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他催着马儿前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风婆婆的闷哼声。
那闷哼声中透露出了受伤的意味,离歌心神一震,却连头都没有回,就再一次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疾行。
他是琉璃国的九皇叔,他的马都是上好的御马,都是可日行千里的良驹。
可此刻,这马却好似着魔了一般,无论他如何用力的挥动马鞭,都不肯再前行半步。
“你先带妩儿走。”
风婆婆吃力的喊着。
离歌回头,他没有婆婆妈妈的去问风婆婆将如何自处,只是轻声道:“保重,大金王朝见。”
言罢,他抱起了妩儿,纵身而起,朝着大金王朝中掠去。
他纵身而起时,已然心惊。
他的速度较平日里,不知慢上了多少倍。甚至他还有一种身体已然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