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句话说到了人们的心里。
这樊树亮等人令人厌恶也是厌恶在次,强迫别人尽地主之谊,到他这里怎么认怂了?
樊树亮梗着脖子看着林孝珏。
李文涛这时道:“我们自然是已经尽过地主之谊了,现在轮到公主了。”
林孝珏一笑,就是不说她不。
陡然间,出其不意的,她一下子抓过樊树亮,从他帽子上扯下一根镶着红宝石的玉簪来,然后交给身后的店小二:“拿给钱管事,去樊府要三千两银子来,是樊公子的买酒钱。”
等被人放开了,樊树亮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大叫:“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啊?”
说着就要去夺回簪子。
三个蒙古人,也就是赫巴鲁三人也抡起了大刀。
他们听不懂这些人叽里呱啦说什么,但是动手了还是明白的。
三个人又开始喊着林孝珏等人听不懂的语言。
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威胁之意,林孝珏面沉如水。
这时一直低调站在她身后的兰君垣低声道:“他们说要杀光咱们,动手吗?”
林孝珏瞪大了眼睛,从他身上抽出宝剑,照着赫巴鲁的手腕就是一剑。
兰君垣:“……”
好歹跟他知会一下啊。
怕林孝珏会被反扑,他身手灵活挡在他身前。
那赫巴鲁就觉得手腕一凉,接着一股热血喷了一脸,胳膊瞬间就疼麻了。
他另一只手攥着断腕出哇哇乱叫。
其他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林文涛和樊树亮,他们是来找麻烦的,可谁能预见这位一言不合就挥剑呢?
樊树亮吓得脸色铁青,连连后退:“杀人啊,杀人啊,永安公主要杀人。”
林孝珏闲着的胳膊一抬:“把他给我扣下,樊家没有银子,他就别想离开。”
谁不痛恨鞑靼人啊?
更痛恨巧取豪夺的鞑靼人。
而比之这样的鞑靼人,更痛恨汉奸。
铺子里的护院早就摩拳擦掌了。
听了林孝珏这一声吩咐,立即把樊树亮抓起来。
樊树亮急的大叫:“这是天子脚下,你们是商家,商家。”
商家就好欺负?
一点也不。
赫巴鲁受了重伤,躺在地上打滚,其他两个蒙古人举刀就要报仇,全都被店里的护院制服了。
也就是说,不可一世来闹事的人,就剩下李文涛一个好全乎着。
四周传来叫好声,透露出人民对欺人者的痛恨,李文涛看着眼前的败相,心生畏惧,看着林孝珏支支吾吾道:“殿下,殿,这样不好,会起乱子的。”
这是在替她考虑?
林孝珏道:“怎么个起乱子法?”
李文涛道:“赫巴鲁等人是蒙古使者,您伤了他,想来皇上会怪罪。”他语言渐渐又恢复了条理,是因为他发现永安公主此举,或许是在自找麻烦。
害怕的不应该是他。
应该是伤了人的人。
一旁的曲国雄听李文涛言语中竟然还带着点小庆幸,心想你也不看看你脚下被多少人的血泡过,敢来桃花落影撒野,东厂太监都没占到便宜,一个鞑靼人的手臂能怎么样?
林孝珏哈哈笑道:“去告,你快去告诉你的主子去,就说本宫伤了鞑靼人,还绑架他们呢,让他去告本宫,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绝不逃跑。”
她语气轻狂又凌然。
四周人无不佩服,跟着像李文涛喊话:“去告,我们也等着。”
跟你们什么事?
李文涛扫了四周一眼,想了想转过身去。
他刚行了两步,迎面进来两个人:“怎么了?这么热闹?”
说话的是汉王。
李文涛看向他的身侧,是他的护卫七九,都是熟人。
他忙行礼:“汉王殿下。”
汉王没理他,直接看向林孝珏,又低头看她手中的长剑,剑身都是血迹,还往下滴答呢,大概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呵呵笑道:“皇妹还是那般烈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林孝珏懒得理他,目光别向别处,自由人跟这位王爷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周围人叽叽喳喳的抱不平,汉王脸沉下来,看着被制伏的几人道:“确实可恨。”又看向林孝珏:“皇妹别怕,皇兄也来给你做个证,看谁敢动你。”
用他撑腰?
林孝珏漆黑的眼睛微眯,用旁人看不见,但十分厌恶的目光看着汉王。
他这么做无非是要对百姓卖个好。
现在大家都这么讨厌鞑靼人,他岂能分不清状况。
林孝珏更恶意的想,可能他方才就在附近,事发当时看热闹,等她快刀斩乱麻之后他觉得有利可图就现身。
汉王见她越来越讨厌自己,也是心烦,暗暗一哼,把脸转向李文涛:“还不去告状?等着把你也抓起来?”
不仅要卖好,还要挑事。
林孝珏抿了嘴唇。
樊树亮本打算跟汉王求救的呢,见汉王是对方的增援,顿时颓了下去,好在抓他的人又把他拉起来了。
李文涛见事越发不妙,心想先走为上策。
汉王赶他,他大气都不敢喘,急忙往后退。
退了两步,又撞见一个高大的身躯。
李文涛暗骂,今天是不是撞鬼了?
抬头一看,眼露惊喜,因为这个人他远远的见过,四方大脸,虎目阔口,一身彪悍之气,这人是蒙古使团首领的护卫,叫做巴特尔。
是自己人。
而且是有地位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