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被她爹害惨了,小姐把四娘子救回来之后人就变得没那么忙碌了,城中的瘟疫也不管,也不再义诊了,而是回到楼里。
而是每天给四娘子上好药就会去后面山坡的坡顶。
早晚更一次,早上去的时辰比较早,就站在山顶口中念念有词。
“小姐,你在念什么?”周一和周二从城里也赶了回来,每日爬山林孝玨还是带着周一,这天周一终于听出小姐念叨的东西有些特别,她问道。
“我在唱戏啊。”林孝玨停下来唱歌词,看着周一很好奇的问。
一点也听不出来是在唱,更别说是什么戏了,周一有些紧张的摆摆手:“小姐,唱戏是下等营生,你怎么可以学呢?不过话说回来,您什么时候学的?”
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先是劝阻,然后思考。
林孝玨也思考:“其实我很早,就喜欢唱戏,那天在三婶那里,听到了,就开始学了。”接着她又歪着脑袋问:“怎么?我唱的跟那些,伶人不像吗?”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周一想了想,使劲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您连唱都没唱出来,都听不清您念的是什么,更没在调上。”
她很负责人的告诉她这个事实,林孝玨捏了一下下班,然后了然的哦了一声:“那一定是他们,唱错了。”
……周一要倒,人家唱戏的天天唱戏,还能错?小姐根本就不在调上还说人家的错了。这自信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小姐,您唱的是好,但是您的身份是不能唱戏的,这不是作践自己吗?”周一昧着心夸奖她,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唱戏。
林孝玨勾勾嘴角:“难道别人,说我摇铃窜巷就高贵——了?”她反问:“什么高贵与否,只要有用,什么都可以学。这是一技之长。”
周一眨眨眼睛:“一技之长?小姐以后还要卖唱?”
小丫头真是被这小姐搞傻了。怎么的做大夫都比戏子高贵多了,小姐经常做别人摸不清头脑的事,而且有时候意识还不清晰,她不会真的要去唱戏吧?
林孝玨看着她淡笑着摇摇头:“难道。你没发现,我唱戏的时候,不结巴?”
咦?好真没注意,周一傻愣愣的盯着小姐,林孝玨明白她什么意思。她张张嘴巴,发出心中的词曲。
“头戴着翡翠冠双凤展翅,身穿着八宝龙凤衣。八幅罗裙腰中系,轻提裙带向呀向前移。我的父他本是当今皇帝,俺本是金枝玉叶驸马的妻……”
戏词唱的是醉打金枝的慢板,不用那么快,小姐念叨的时候果真不结巴。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时结巴,发音也不准,可唱歌唱戏的时候。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周一露出两颗小虎牙:“原来小姐学戏是为了您这结巴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姐要学唱戏呢。”她安心的拍拍胸口。
怎么跟她解释呢?林孝玨畅想一下,她的确想过要登台演出啊,算了还是不要吓唬她了。
林孝玨继续练习发声,突然听见楼里传来嘈杂的叫嚷声。
“好像是桃花姐。”周一看着楞下来的小姐说道。
林孝玨听着也是秋云雨的声音,上几天她开了方子治好了她的热证,但是疯癫的病还没开始调理。
林孝玨跟周一说了一声走,二人就赶紧往回跑。
秋云雨的疯病又犯了,光着身子就跑出屋里。在四楼的回廊里唱着吱呀呀的歌。以前这里都是女的还好些,现在还有兰君垣那伙人呢。林孝玨刚一进大门,就看着让自己人回避的兰君垣和风少羽在一楼的空地上指挥,脸都绿了。
“今后你的人。白日里不许出现,在楼里。”她命令似的口吻对兰君垣说道。
疯女人到处跑,而他的人已经全部潜伏到楼外面去了,根本看不见好吧。兰君垣抬着头,浓眉拢起:“你没有办法治好她吗?”
“是啊,太可怜了。”风少羽这个大少爷竟然心肠挺软。他仰着头望向四楼,怜悯的说道。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林孝玨瞪他二人一眼,再没时间和他们啰嗦,提裙上了楼梯。
待她从一楼赶到四楼的时候,丫鬟小桃已经被秋云雨抓的满脸伤痕,就这样,她还是一边哭一边抱着要裸奔的小姐不放。
林孝玨左右找了找,更好看见支窗的木棍,她顺手抄起来,窗户噗通一下掉下来,发出不小的声音。
林孝玨提着棍子严肃着面孔就过去了,小桃听见声响,看见那神医小姐怒气冲冲的过来,显然要对小姐不利,她张开双臂挡住自己小姐,怯懦的道:“小姐……小姐只是不懂事,你不要伤害她。”
林孝玨摇摇头:“她这么光着身子,到处跑,你要打她一顿,让她有羞耻之心。”
说着她就把小桃拉到一边,拿着棍子打秋云雨的大腿。
疯子挨打,叫声比正常人要惨烈七分。
而且还是一个白花花的女疯子,小姐打人的棍子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啪啪啪”的,能听见木头和皮肉接触的声音。
兰君垣和风少羽追她而来,见到这副惨象,风少羽忙脱下罩衫赶过去给秋云雨披在身上,然后将她护在一边,“她什么都不懂,这么打也不是办法。”
秋云雨缩在他腋窝下惊恐的看着拿着棍子的女人,让他生了恻隐之心。
林孝玨垂下胳膊,凌厉的看着秋云雨:“你再光着身子,往出跑,我还打你。”说着她又打了秋云雨大腿内侧一下。
秋云雨吓得趴在风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