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青红趴在窗前看着这人山人海满脸的惊喜:“果真好多人。“
她总是喜欢让程涛在身边,所以程涛就在她身后。
忽地小伙计来敲门:“粟姑娘,库里的药材都卖完了。”
粟青红眨眨眼:“怎么会卖完呢?”
都是雇佣的人,买了之后还会还回去,如此循环,药材总也卖不完。
程涛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歇着吧。”
粟青红甜甜一笑道;“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程涛到了后堂,见库房空空如也。
问道:“回收来的药材呢?”
伙计道:“一直没有人送药材回来。”
程涛道:“先不用急,是少施大爷那边的人在忙活,我过去看看。”
粟青红信任他,伙计们都当他是第二个掌柜。
程涛在前街巷口找到少施名医那边派来的人。
那人收了一车药材。
程涛道:“库里的人都急坏了,没有药材卖了。”
那人看看街前景象,蹙眉道;“咱们雇了这么多人吗?”
程涛道:“可不是,都拿着方子的,不信您去看方子啊。”
那人自嘲一笑:“我怎么会不信。”
程涛也道:“大爷说了,只认方子,有方子就发药。”又道;“您把药材帮我送到后院去吧。”
那人看看一车药材,程涛细皮嫩肉的推不动,点头道:“你们这帮存货不少,为了这次打赌,卯足了劲吧?“
程涛笑道:“可不是,那位永安公主存的货多啊,为了稳操胜券,我们店里进了五千两银子的货,我们这店面还不大呢,主店那边进货更多。”
据程涛所知,少施名医把账面上的流动银子全部用来进药材了,就是为了让林孝珏的存货砸手里,恶性竞争。
那人咂咂嘴道;“咱们医馆就是有钱。”
有钱也架不住糟蹋。
这一车药材刚送过来没到半个时辰,又卖完了。
库房彻底没药,外面还围满了人,个个人手里都拿着药房。
程涛再找收药材的人要药,收药材的人也傻了眼:“说好了拿到手之后到这边集中回收,可是人越来越少了。”
程涛问着一个正回来送药的人:“你们人呢?拿了药材怎么都不送回来?”
那人一脸无辜道:“我们拿人钱财,就要讲信用,怎么可能不送回来,再说这药材我们拿了也没用。”
“可是药材都没有了。”
那人看着拥挤的街头,眉心蹙的老深:“也不全是我们的人啊,你们还雇了别的人也不跟我们说。”
程涛默不作声。
那收药材的人道:“管事那边没告诉我雇佣了别的人,就你们一伙人啊。”
那人道:“我们一伙人才七十多人,你看看这有多少人?”
他指着街头。
一条街水泄不通,少说也有上千人。
收药材的人神情大骇,看着程涛:“不会是有人冒充吧?”
“不会吧?”程涛一脸无辜:“怎么会冒充呢?说好了拿方子抓药,都是大爷那边的方子,不信你过去看看。”
收药材的人冲入前面队伍,因为没有药了,排的焦急的人都在催促伙计去取药。
收药材的人也顾不得耳朵疼,抢过最前面几人的方子看,都是熟悉的笔迹。
没有错啊?
他瞪着那些人:“这方子你们是怎么来的?”
那些人排了好久的队伍又被抢了方子,暴跳如雷道:“当然是大夫开的?你们医馆不是降价卖药吗?怎么,卖不起了?”
后面的人跟着起哄:“卖不起就别充大善人,还什么体恤百姓疾苦,特降价卖药,药呢?药呢?”
“是啊,药呢?药呢?卖不起别充大善人。”
“想要名还想要利,那我们老百姓当傻子耍呢?”
“排了一上午了,药呢……”
发展道最后,变成了千人机体声讨少施医馆违善。
少施名医那边也是等库房里没药了,才发现事有蹊跷。
抓来排队的人一看,方子都是他们医馆开的,可是人却不认识。
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少施名医如梦方醒,喃喃道:“难怪了,难怪了,又上当了,林孝珏擅长书法,能模仿他人字迹。”
所以外面那些手持方子的人,根本不是他们雇佣来的人,都是别人怂恿过来的,拿了药材都跑了。
跟在身后的管事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些,颤着声音道:“把外面的人抓起来,让他们供出同伙,这样才有可能挽回损失。”
少施名医默许。
可是抓了两个人一问,根本没有同伙,都是京郊附近的百姓,真有病,一个美丽女子带着好几个老头给开了方子,还说少是医馆可以花很少的钱抓药,所以不管是陈年旧疾的人,还是正好摊上瘟病的人,就都赶过来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同伙。
有的话也是林孝珏。
可是怎么抓?怎么去评理。
少施名医知道事情真相之后把账房里的算盘狠狠的砸了,六神无主,手指点着簌簌发抖的三个账房:“算,给我算清楚,损失了多少钱?”
其实不用细算也知道,账面上的活钱全都用来购进药材,可是现在那些药材又全被以三成的价格买走了。
假如账上有一万两银子的话,现在剩余三千两。
他们这一个大店就是三万两的活钱。
其他三个小店最小的也有五千两。
也就是一天之间,他们少施医馆损失了三万多两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