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说着笑话逗乐了生气的周一,在她看来跟林家人这些人生气实在没有必要,他们过惯了踩低捧高的生活,心里想着她是个无知村姑,看不起她也可以理解。
他们一日再比一日用卑微的接法让她回去,实则是以为她会害怕,当她真的是没死过的人吗?
她在周一耳边说了几句话,周一便托仆人道:
“我们小姐的意思是停月俸,去除宗谱,还不如不洗脸重要,麻烦您转告他们,让他们赶紧走,我们小姐就是不回。”
林孝珏又一次回拒了林家的相接,京城管事对这个不露面的小姐心存记恨,就越来越作践她,第一天还亲自来接,第二天就派了两个人,第三天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少施岚云因为特使的死,对那个小结巴耿耿于怀,他报官要让官府抓人,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县里来了巡抚,要查几年来县里矿收和各项账目,特使的死也说要查,但无凭无据就是不让抓小结巴。
而且管事带来了大哥的信件,他前面让大哥调查小结巴在京城的身份,派快马送去,因为江西水患,到现在才收到。
结果是查无此周。
小结巴又说京城有人,现在巡抚仿佛也帮着她,还有儒生、三教九流的朋友,她的身份还真让人无从下手的感觉。
施岚云都烦死了,但日子还得继续,瘟疫渐渐退了,但他学会了治疗温病的本事,有病患上门,他会用冷老爷哪里买来的方子给人治病。
果真见效奇快,那药汁不给病人喝,而是用订做的针头接上空心瓜藤给病人罐到血管里,那病下一刻就好了。奇哉奇哉。
这天病患较少,只有一个,灌了药汁之后病人就离去了。少施岚云胳膊撑再柜台前看温病书籍,心里乱想纷纷,这时心腹火急火燎跑过来。
“什么事?”心腹一想都是稳重有智慧的样子,如此失态没有规矩。定是大事,少施岚云问道。
心腹面色极其沉重,直接道:“方才用过冷家药方的病人突然昏迷不醒,他的家人正抬着人往咱们馆里来呢。”
少施岚云面露惊慌之色:“他们来做什么?莫不是要诬陷咱们馆里让人昏迷的?是小结巴指使的吧?”
开医馆的,对这些事十分敏感。有的病患用了药,病没好,常常要来闹事。
少施岚云一听仆人说抬着过来,就想到了。
仆人道:“若是有人指使还是好的,就怕是真的药汁有问题,老爷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这方子是吴神医的,他当年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用药医死了人,吃了官司。”
少施岚云不认同的摆摆手:“不是你说的那样。是冷老爷为了要方子,陷害自己的岳父,他以为老头子死了,老头子的女儿能将方子告诉他呢,没想到冷太太上吊抹脖子了,留下个守口如瓶的女儿。”
“那老爷不奇怪,冷四娘一直都守口如瓶,怎么这次将方子说出来了呢?”
“还不是冷老爷逼得紧,不交出来,她就等死吧。”
仆人摇摇头:“一般执念这么深的人。不会因为被威胁就改变 ,要说威胁,难道前面冷老爷没威胁过她,不是将她放到暗无天日的孝女楼里。连嫁人都不想,那个女子不害怕?那她都没说,现在说了……”
少施岚云惊醒的看着心腹:“这药方有问题,所以冷四娘故意说来害我的?”
“是不是害老爷小的不知,小的想,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不能让那家人找上门来。事情闹大了对我们医馆的名声不好。”
这时少施岚云方想起还有迫在眉睫的事,这件事如果安排不好,真的会损失很多钱,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名。
他想了想道:“无论如何不能收,如果他们说要有问题的话,就死活不承认。”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心腹叹息一声:“如果这件事经官府怎么办?要不要先跟县太爷通融一声?”
如果经官府,现在是巡抚在把持县里的事,他们少施家跟这个梁大人没交情,不熟也说不上话。
“到时候只能将责任推给冷老爷,他岳父就因这方子而死,有凭有据,我们也有理讲,说他故意卖有问题的方子给我,故意害我。”少施岚云无奈的说道。
“那这方子就毁了,以后再无人敢用,老爷的银子也白花了。”
“总好过再无人敢来少施医馆好。而且方子毁不了,就算打官司,配方我已经记下了,这里不能用,别处总能用的。”少施岚云想好对策,仇视加无奈涌上眼角。
第三天林府没派人来羞辱林孝珏,而是送来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威胁,再不会接她出来。林孝珏敢确定,逼的越紧迫,越对她的不回在意,说明京城里的事对她越不利。
她随手将信件团成一团,扔到地上踩了一脚。
今天是四娘要开馆的日子,虽然这里十分冷清,她们也没几个朋友会来庆贺,但是放放鞭炮还是要的。
林孝珏下了楼,周一她们几个顽皮的已经在哪里准备开馆的事宜了。
坏掉的大门昨日已经修好,如今四敞大开,十分敞亮,门前碍事的树木也找人清理过了,既然要做营生,坦荡的路途是第一要建立的。
一切都比她刚来的时候有生机。
见她下来,冷四娘忙走过来带她参观宽敞的前门,她指着那些被砍没的树桩道:“当日你来,砍了我那么多树我还不愿意,现在看,还是天朗目明心情好。”
林孝珏带些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