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医馆忙碌的身影和无处不在的药香气催快了某人行动的步伐,少施医馆的伙计一听说李浩又昏迷不醒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他匆匆来到距医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天黑的时候,林孝玨将李家人赶出医馆,只留下吴氏和孩子可以探视李浩,其他人则借助在街道亲戚家,他敲开了这户人家的门。
那大汉听明白这陌生男子的来意,顺手抄起墙边的铁锹,喊道:“这张氏医馆简直岂有此理,若不是壮士相告,我等还埋在鼓里,我的嫂子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是啊,他们怕违反生死状,当时用邪术治好了李相公,哎呦,说不定当时就没治好,只是吴娘子一人见到了,他们定是对吴娘子施了什么法术,让她骗你们呢,这下可真要人财两空了,反正我是看不下去张氏的所作所为。”
大汉被林孝玨唬了,他以为她废了他的腿脚,其实只是当时麻木,现在已经好了,却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面,再加上她不知为何能窥视他的心意,这实在危险。
“一定不能放过小结巴和张氏的人。”大汉心想着喊齐了众家亲戚。
“张氏欺我李家如此,某害我的家人,又要谋害我的钱财,告官,觉不能刚过他们。”
他喊道。
有亲戚附和:“走,找他们说理去。”
一呼众人应,男子皆拎着棍棒在前,女子则怒气冲冲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张氏医馆。
吴氏哪能睡得着,听说相公还有危险,看着陶省三等人的忙忙碌碌,她抱着孩子在厅堂里垂泪。
大汉领着人进来,她忙站起:“你们怎么来了?”
“嫂子你不必说了,我们已经报官了,他们谋财害命,我们要讨回公道。”大汉说着就往病房的门口冲,吴氏拦他却拦不住,想解释一群人乱哄哄的骂人,没人听她说话。
“咣当。”大汉一脚没踹开病房的门。
众人都愣住了,大汉脸有些红,咣当又是一脚,还是没踢开。
“操,啥木头做的。”他心里爆着粗口,人就怒了,在去踢门如果踢不开那更没面子,他抡起铁锹就开始砸东西,柜台上的一块砚台被砸的稀巴烂,众人一看他动手,其他人也跟着动手砸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将街坊四邻惊醒,大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怎么砸东西呢?”人们不解问道。
“医死人了,还不准人家家属发泄啊。”有人趁机制造谣言。一听治死了人,众人也就没有人觉得张氏被砸冤枉了,有前科的医馆,再不能让他在世上立足,有人正义,甚至帮忙开砸。
“小姐,就让她们这么砸吗?”周一和林孝玨坐在客房里听声,周一愤愤不平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林孝玨喝着白水润喉,淡淡说道。
“小姐您好像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周一觉得林孝玨忍气吞声,她噘嘴说道。
“如此小事,自然不必,放在心上。”林孝玨依然无动于衷。
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还叫小事?周一不服气,她爬在窗口看厅里的情况,大汉正在砸药柜。
“小姐我忍不了了。”周一想起大汉曾给她一拳头,越想越恨,尤其看到他龇牙砸东西时的嚣张劲,气的不行,当一下摔门冲了出去。
林孝玨无奈摇头,放下水杯,也出了房门。
柜台倒了,上面的草纸包药纸飞的到处是,墨迹飞溅到墙上,渲染一滴滴的黑花,药柜也碎了,生药滚落满地,医馆大厅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李家的人正砸的不亦乐乎,周一防不胜防的冲进来,谁也没注意到她,她捡起地上的研钵,照着大汉脸就拍过去。
大汉就觉得眼前一黑,踉跄后退两步再睁眼鼻孔下热乎乎的。“流血了”有人大喊。
“是你?”大汉被打傻了,回过神一看不是小结巴。
“你们家小姐欺负人也就算了,你她娘的还敢砸老子。”大汉心里气的鼻子都歪了,他不由分说抡起锹,冲周一头上落下。
周一一时冲动报了仇,没想到大汉要下死手,一寸长一寸强,她那研钵也够不着人家啊!
周一闭上眼,等着剧痛落下。
就觉得手上一空,接下来听得两声闷响,一低沉,另一个更低沉。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其中有一个是小姐怪声怪气的抽气声。
“小姐你怎么了?”周一睁开眼尖叫出声,她家小姐胳膊处灰白的衣衫又沾血了。
林孝珏结结实实被大汉的锹砍中了左胳膊,索性锹不是刀,伤口不是很深,但也流了很血」着,别人不知道伤的轻重。
只见血流的吓人。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啊?”周一手抹着脸,哇哇大哭起来,她们家小姐替她挡了一铁锹,不然受伤的应该是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都停下手中的伙计,不约而同的看向事故参与的主角们。
躲在屋里的陶省三和张岳敬此情此景也都冲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张岳敬紧张的问道,和陶省三围在林孝珏左右。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林孝珏将胳膊垂下,也没理周一哭诉,也没看张岳敬的关心,而是傲然斜睨着大汉。
“报官了吗?”她问道。
“报了。”大汉有些犯傻的愣在那里。
林孝珏替周一挡灾的同时将她手上的研钵撇了出去,正好砸到他的脑门上,此时他说话的时候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