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不在意点头:“很典型,呕吐腹泻,口渴难忍,陈公子,得的是疟疾。”疟疾这个病这时候已经很常见了。
陈大人和夫人听了淡淡一笑:“原来真的是疟疾。前面太医院的蒋太医也说是疟疾,他还给开了截疟的药,我儿服后病情有所好转,但几天后又犯了。总是反复,以为小姐会有别的说法。”
话里话外透露出对林孝珏的失望,她也不过如此。
林孝珏无所谓的眨眨眼睛。
她站起来道:“确实是疟疾,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开个方子,保重能治好,陈公子的病。”
既然是疟疾就是截疟,能有什么更高明的方子吗?
陈大人心里是非常不抱希望的,但既然人家都四诊完了,那就开方子吧,反正人情也踏下了,喝不喝就是他们的事了。
“小姐请,不知是青蒿啊,还是柴胡啊?”他一抬胳膊。示意林孝珏书案那边去。
青蒿柴胡都是截疟的药,久病成医,既然他能说出来,显然是前面有大夫开过了。
有时候这人啊,就算再精明,但心境变了,说话语气还是能体会到的,兰君垣明显感受到了陈氏夫妇的冷漠。
他心中不平,等到时候小姐治好了陈六,你们可别感恩戴德。
“我帮你写。写字也要力气的。”别人对着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心疼啊。兰君垣让林孝珏站到一边,他来代笔。
人常言红袖添香是人生幸事,性别转换一下。更有情趣了。
林孝珏淡淡笑道:“那你就写吧,元参,生地,知母,丹皮,地骨皮。天冬,龟板,茯苓,石斛,桑叶……”
没一味截疟的药。
陈大人看着兰君垣从提笔到止话了。
就完了?
没了?
他惊讶的道:“小姐不是说是疟疾吗?”
“是疟疾啊。”林孝珏无辜的眨着眼睛。
“可这没截疟的药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截疟了?”
“疟疾不截疟吗?”
林孝珏点点头:“治疗疟疾,也不一定截疟。”
说死了谁信啊?当谁没看过医书啊。
陈大人笑的很不可思议。
兰君垣给林孝珏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仿佛对她说,赶紧给解释吧,不然把你当赤脚郎中了。
林孝珏没有感qíng_sè彩的撩他一眼,然后面向陈大人,叹息道:“看来我还得解释。”看她是结巴啊。
她无奈道:“我们大家,都是人,可为什么,陈大人和夫人,与公子,在同一屋檐下,公子得了,疟疾,您二位却,安然无恙?”
一家人都病了那还了得。陈大人和夫人好整以暇的听着小姐白扯。
林孝珏看他们前后信任度相差这么大,也不恼怒,她继续道:“您家的下人,也安然无恙。”
恨不得他们可以替代儿子呢。陈夫人没敢说出来。
陈大人听到这心中一动:“她要这么说,好似有些门道。”他将信将疑听起来。
林孝珏再不看二人表情,淡着声音目向床上的陈博彦。
“陈公子,内有虚证,所以外感病,能有可乘之机,换句话说,您的身体,太差了,所以才会,感染疟疾,也因此,光截疟,是不行的,截了也会再犯,将身体扶正,才是祛除病邪的,根本之道。”
就是对准病根医治,要这么说,道理就强很多了。陈大人终于有心情接过方子了。
他看看道:“那小姐这方子是什么意思?”
“陈公子的脉相,是阴虚火旺,体内津液,消亡。所以,身体发肤,都不得濡养,要滋阴补虚,尺部脉跳,最旺盛,寸关尺,心肝肾,肾阴虚,要滋阴,公子现在,干成这样,还得凉血,所以我的方子,都是,滋阴凉血的药,至此,我已经无法,解释更多了。”闭了嘴。
意思就是再不懂她也没招了。
陈大人一想人家是结巴,说这么多话,累够呛,他面露尴尬,连声道:“容我看看,容我看看。”
还看什么,反正他也看不懂。
林孝珏道:“大人还是,抓方子吧,越快越好,越快。好的越快。”
结巴接别说绕口令了。“哎。”陈大人还在琢磨方子,听她说的,愣一下,反应过来让下人去抓药。
陈夫人见老爷将方子递给下人。面带温和笑容说道:“麻烦小姐这么久,小姐都没喝口茶,反正这抓药也要时候,咱们不妨到客厅里等一等吧。”
一般大夫开完方子就可以走了,陈夫人这意思显然还是信不过她。不让她走呢。兰君垣心有抵触,但面色未改,看向林孝玨。
林孝珏视线扫过窗外的太阳,距离夕阳西下还有一个时辰,就算现在药抓话来熬好了,给陈博彦服用了,那也得到子时能见效果,她不可能等那么久。
她蹙起眉毛。
她的眉毛浓密而平,很是英气,所以蹙眉的时候很凌厉。
她这样的表情基本就是不高兴了。
林孝玨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兰君垣明白她的所想了。
朝陈夫人拱拱手道:“小姐医术高明。很多人请都请不到,很忙,我们还有一个病人要看,是急症,这里就不久留了,要弗了夫人的好意,真是过意不去。”
“……”林孝珏想笑他撒谎还带吹牛的,最关键的,看急症会在这磨蹭这么多时间?
显然陈家夫妇也听出了兰君垣的意思,你们不让走。人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