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之和周云锦二人归来,眼见一个女子背影在自家门口上车,那背影挺拔纤细,尤其是肩膀的地方,端是弯腰上车,也持的很平。
周敬之歪着头绕外走,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相貌,可惜最看的马车离去的背影。周云锦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
马车离去,管家正好看见二位小爷,蹙眉道:“两位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没等周敬之说话,周云锦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站到管家面前:“又被先生赶出来了。”
管家一听就知道只周敬之做得好事,看向周敬之道:“二少爷,老爷这几日恐怕都在家,你仔细你的屁股开花。”
周敬之真的摸摸屁股,眼珠一转看向周云锦:“老弟,咱俩先躲一躲,晚上再回来,伯父就不知道了。”
周云锦皱着鼻子回过头去。
周敬之知道是自己在课堂上冲撞了先生,最后连累了表弟也要被赶出课堂,心中不好意思,但嘴还是硬的很,一瞪眼睛:“你就忍心看着我挨揍?”
周云锦憋着嘴,随即长叹一口气。
管家好气又好笑,拍拍两个人的脑袋,摇头道:“都回来吧,宫里派了太医来,老爷现在没空搭理你们。”
周敬之立刻来了生气,跟周云锦一起随管家进门。
三人一边走着,周敬之道:“方才那女子是不是昨天那个?”
管家道:“正是小姐,给老夫人看病来的。”
周云锦问道:“她医术如何?”
管家笑的和煦:“听老爷和大公子说,医术很是了得。”
周敬之一哼:“既然咱家都请了医术高明的大夫,还要太医做什么?”
说话间已绕过影壁墙,到了垂花门。
管家道:“这是皇上的恩典,太医医术如何就不重要了,只皇上心里还记挂着老夫人的。”
周敬之不客气的冷笑一声,大声道:“奶奶在巴陵那么多年,背井离乡吃了那么多苦,这些都是托他的福,现在记挂着奶奶了,有什么用?”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管家赶紧捂住他的嘴:“什么话你都敢说,那可是皇上,我看你这嘴今后要惹祸 。”
“哇啦哇啦哇啦。”周敬之反抗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管家放开手一拍他的屁股:“躲到书房里去,仔细老爷逮到你。”
周敬之一哼,负气加快了脚步。
周云锦看着表哥的背影一眼, 然后跟管家一礼:“我会好好看着二哥的。”十分得体恭谨。
管家心道:“二少爷要是像小少爷这么懂事就好了。”摸摸周云锦的头:“快去吧。”
周敬之看管家走没影了,就悄悄调转方向,周云锦在他后面忙喊道:“二哥,你干什么去?”
周敬之食指竖在唇边,小声道:“我去听听祖母的病,看那些太医怎么说,你在书房等我。”
周云锦很听话的点点头。
家里院子小,下人也不多,周敬之特意绕开人,悄悄溜道花厅的后窗下,手扒着窗台往里一看,厅里除了伯父和大哥,果真坐了三四个外人。
不知他们先前说了什么,大哥周懿之正笑问一个八字胡的太医:“还请问您说这单腹胀是如何得来的?”
八字胡定是以为大哥在考验他,不咸不淡道:“病就是病,还怎么来的?”
大哥道:“是病就有原因,找不到根本病就去不了根。”
几位太医都被他说的不高兴了,那八字胡道:“总之周老夫就是单腹胀,这是我们开的方子。”将一张纸推到桌子上,
大哥走过去将方子拿个大伯看,大伯又递给他,他看了一遍问道:“这焦三仙是治什么的?”
八字胡未曾开口神色间已洋洋得意,道:“焦三仙,山楂,麦芽,神曲,这些都是消食化积的,老夫人年岁大,用别的药不妥当,我们这些医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开方子的,这病患身体如何,年龄如何,都要考虑进去。”
周敬之心道:“这单腹胀难道就是食积?”就听大哥道:“我看众位大人的方子,好似不贴切。”
哎呀,大哥还会开方子了?
再看大伯,也是一脸同意大哥的样子,周敬之眼珠转了转,将耳朵贴的更近些。
就听那大夫道:“大公子问来问去,又说来说去,好似就是不信任我们,那大公子自己会看了?”
“只是听大夫说起,我祖母是病在肝郁,木郁则克土,克阳土则不寐,克阴土则胀,自郁则肋铜,祖母土阴不振,故而胃脘胀满,实则是肝气郁结所致,只消食化积显然不对,就算调理脾胃都不行,要疏肝理气才可以。晚辈不是医者 ,对那大夫说错不甚明了,但各位大人是内行,这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要比晚辈懂得多。”
周敬之更行啊。
接着几位太医有些坐不住了,那八字胡震惊之余问道:“他说肝气所治就肝气所治?他凭什么这么说 ?”
“这个晚辈也说不清,只听那大夫说,舌头两边是肝胆的反应,还有左手关脉,内行应该很清楚。”
几个太医相互对视急眼,最好还是那八字胡来发言,他冷冷一哼:“大公子是信不过我们的医术了。”
伯父这时候比大哥先开口,他笑道:“诸位大人,小侄不懂事,不是怀疑众位大人的医术,小侄自小好学心盛,只是听了那大夫的医理,所以就跟诸位大人卖弄起来,还请诸位大人勿怪。”
周敬之心中震惊:“那大夫是怎么样的人,讲的头头是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