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把少施岚凤从格子房里押出来,往狭道尽头方向走。
可他少施岚凤不能坐以待毙啊,他是谁?太医院的左判,怎能屈服在这些小人手中,但又无还手之力,一边挣扎一边怒吼:“我还没过堂呢,你们这不符合规矩……我看见你给那两个混蛋塞钱了,你们这是犯法的……”
牢头就跟在他身后,看他十分不老实,就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对两个兵吼道:“第一天押犯人啊?把嘴堵上。”
两个兵一听立刻将怀里早就准备好的破抹布塞进少施岚凤的嘴里,少施岚凤本来被踢了一脚都炸了,正骂人的,这一下子所有愤怒都被堵上了,只能呜呜呜呜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但即使听不懂牢头也猜个大概他想说什么了,不就是他有背景又没过堂呢吗?这些都不怕。
想着他得到的五百两银子,那可是一笔巨款,做牢头二十年都挣不来,有人花五百两银子要这少施岚风的性命,他不可能因为害怕连钱都不要。
而且能进这大牢的犯人就算蹦跶也蹦跶不了多高了,根本都不用害怕。
少施名医跟方君候正在见方景隆,正求着方景隆救少施岚凤呢,说到:“大人您有通天的本领,爷爷这次犯难,除了您再没人能把他救出来了。”忽然少施名医右眼皮子突突跳动,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不是爷爷出了什么事吧?求人就更急切了:“爷爷一把年纪,那牢中的环境根本不是人能呆的,还请大人看在咱们一场亲戚的面子上,救救爷爷吧。”
方景隆一直都在捋胡须思考,少施名医心里着急啊,又道:“要不外甥给姨夫跪下了。”说着手按在桌子上,屁股离椅,就着屈膝的姿势就要跪下。
方景隆和方君候同时道:“名医不可。”
“表哥您太客气了。”
少施名医无奈又坐回去,但也没坐实了。看着方景隆一脸担忧的道:“外甥这也是走投无路了。”
他从方大人换成了姨夫,自己的称呼也变成了外甥,方景隆就知道他是真着急了,想用亲戚关系打动他。
他不是不想帮忙。可这把少施岚凤关进大牢是皇上的命令,若想更改十分为难不说,他根本没必要为了这家人惹皇上生气,因为少施家就是太医,就算太妃十分器重少施岚凤。但他妹妹方贵妃更得太妃喜爱,他们家根本就用不到少施家的关系。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叹了一口气道:“名医啊,不是姨夫不帮忙,少施大人这次是惹到皇上了,这户头制度是太祖定下的,皇上要是不处置少施大人,这就是违反了祖制,违反祖制,你让皇上如何自处啊?”
少施名医也知道朝堂之上崔侍郎是如何污蔑爷爷的。若不是太祖定下的规矩,这事不可能这么严重,他也就不用着急了。
而且他一听方景隆就是不想施以援手的样子,忙做出一脸悲愤:“太妃最是器重爷爷,爷爷受人冤枉实属时运不济,可若是太妃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怎么办?爷爷再不能伺候他了。”
太医院的大夫那么多,少他少施岚凤大家照样能看病,方君候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他知道表哥想让父亲在意,他们少施家有太妃撑腰。但岂不知太妃有多疼他姑姑跟四皇子啊,所以父亲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可如果父亲对少施岚凤的事不闻不问的话,那别人就会觉得父亲无情,父亲手下门客众多。朝中还有那么多维护父亲的大臣,不救少施岚凤的话,会让人觉得,你的亲属受难你都不施以援手,那他们这些门客朝臣若是落了是不是你也会袖手旁观啊。
所以如果父亲真不管这件事对他们方家也是有影响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带少施名医来见父亲的原因。
不等父亲再次用软钉子拒绝表哥。方君候先道:“大表哥,这皇上说要抓人我爹也不可能说让放人就放人,那皇上的话成什么了?”
少施名医一边听一边点头,方景隆看儿子把话茬接过去,就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妨就先听听,也就不急着拒绝了。
方君候继续道:“不过好在这次是进的大理寺牢狱,若是刑部大牢就难办了,虽然咱们不能让人把人放出来,但让老人家少受些苦还是可以的,剩下的再想办法,那陆鸿虽然刚正不阿,但他手下人可以打点。”
少施名医担心的就是那些大理寺的狱卒,别说是大理寺,就是刑部锦衣卫东厂的也不行啊,谁都知道,狱卒赚钱不多,就喜欢压榨犯人家属的钱财,有的还会被敌对买通给犯人用刑,他最怕的是崔侍郎更可能是林孝珏,买通狱卒伤害自己的爷爷。
少施名医听了方君候的话拱手向方景隆:“姨夫,爷爷他年岁大经不起折腾,外甥知道这是皇上的命令,让谁去救人都是强人所难,但只要爷爷不受苦,外甥做什么都行。”
方景隆看向儿子,儿子应该知道他的意思的,但为何还要帮少施家说情呢,见儿子一直给他使眼色,他想了想道:“这件事到可以通融,只不过这里面水深,你也知道,要上下打点。”
少施名医就等着他松口呢,拱手道:“这些规矩外甥都记在心里,不能让姨夫跟着操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泰和钱庄特制的银票,有一万两,望姨夫能帮外甥转交给那些狱卒,让他们不要为难爷爷。”轻轻放在桌子上。
方景隆一听数字顿时和蔼笑了,少施家还有一点好处,有钱。道:“名医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