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祖跟林孝珏说了初一会有同僚来,是恭贺她周家乔迁之喜,也算是拜年,这是周家自打回京以来第一次宴客,林孝珏很重视,虽然守岁坚持到凌晨,很困,早上不想起,但她还是很早便起来了。
这边她刚梳洗好,那边陵南却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小姐,钱大哥他们叫你去前院一趟,门口好像出事了。”
出事?
大初一?
她要宴请宾朋的日子?
林孝珏二话没问,迈步出了房门。
因为刚搬过来,府里人少,她从自己的院子走到二门这一路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到了二门,钱勇和王再生都在那里等她呢。
林孝珏直接问:“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特别憋屈,钱勇一低头:“是我们兄弟疏忽没看好家,今天一起来,门口石狮子被人泼粪了。”
林孝珏眼角一立,妈的谁敢跑她的门口泼粪,大门口的石狮子是干什么的啊?镇宅还是门面,那是一个家威严的象征,往石狮子上泼粪跟挖祖坟差不多。
“没抓到人,是吧?”
钱勇和王再生头都低的低低的:“昨晚喝了酒。”
林孝珏见这二位都是军中枭雄,现在因为这么点破事对她这么愧疚,这心里能好受吗?
她摇头道:“这事不赖咱们,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这么龌龊。”
钱勇道:“周二已经找人准备去擦了,这大冬天的,从狮子头泼到狮子尾,母狮子怀里的小狮子都看不见了,黑乎乎的屎色,现在都冻上了,不好清理。”
林孝珏立即道:“来不及了。”现在是冬天,听他们描述就知道泼的不轻,应该是非常脏的,想要擦掉还得烧热水浇灌。一会说不定客人就上门了,而且天亮了,街上有人行走也会看见。
她道:“找几块红绸,包上。。”
也还好是冬天,冻上了没味,盖上应该能遮掩过去。
钱勇和王再生惊喜的看着她:“对啊,不挡上怎么的都会被人看见。”
林孝珏可笑不出来。她眯起眼睛:“而且,别人泼的粪,却让咱们自家擦?这口气我咽不下,谁泼的,谁就得给我舔了。”
二人都知道小姐是暴脾气,可是人都跑了,怎么找呢?这种窝囊气不好咽。
这时前院下人那一排连房传来声音。
林孝珏忙带二人到二门口附近的一个小屋子里,这个屋子的用途就是内院妇人见外院客人用的,此时周家人刚搬进来,还没发挥用途。
屋里没有人。但地龙烧上了。
林孝珏进了屋子拉过椅子座在侧首,然后让二人落座。
待二人坐定,她道:“这件事,不要让家里人知道,大过年的,心里该堵得慌。”但周光祖早晚得知道,妈的,谁家一出门门口放着一坨屎都会觉得心堵,别说大狮子上全是粪了。
二人忙点头,钱勇道:“给小姐添堵了。”
林孝珏摇头:“这件事。我怕是躲不过,城里不少人知道,咱们家昨天搬家,今日有客。他们这是故意,给咱们难堪。”
谁这么损呢,二人气的眼睛发红。
“小姐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人干的了?”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得罪的人太对。”林孝珏说完沉吟一下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大家今日,打起精神。”
钱勇和王再生忙点头:“白日里想要做什么手脚,咱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林孝珏心道:“希望如此,这个王八蛋她必须得揪出来。”又吩咐二人几句话,然后便让二人先去找大红绸的事了。
太阳高升到南边,周府陆续有客人上门了,都是周光祖的同僚,周光祖便在门口迎接,有人看着大门两步的大红绸好奇:“周大人,您家这是石狮子吧?怎么还包上了。”
周光祖笑道:“侄女算过,新宅福地,但这石狮子要红绸包裹两天才能见光,不然这福气,就没那么旺了。”
福气会露?
人家的侄女会阴阳之术,连许文馨会不会死都能算到,这点事虽然没听过,但一定是没错的。
同僚大人笑嘻嘻的说了几句贺词,让下人送上贺礼,就不在提这个茬了。
周光祖笑着收礼,然后让下人把客人迎进院子,再等待下一位……
与周府正对着的宅院里,前院有个二层的小楼,抛出大门挡着的,这二楼也就不算高了,反正大门外往里看是看不见它,但偏偏坐在二楼窗前,能看见大门前的人影。
李文涛樊树亮方君候六皇子都在,还有六皇子表舅的大儿子,冯宝。
六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而且死的早,所以她的娘家也不是什么显赫人家。
这冯宝的父亲,就是合剂局的一个官员,隶属太医院,但不在太医院里当差,而是有额外的衙门,掌管瘟疫监测汇报,百姓看不起病的,到合剂局可以找免费的大夫和药物等,不是什么大官,管的也是一些琐事小事,但都关系到了民生。
几人坐在二楼本来是要看周家丢人的,你想啊,客人一来,门口两尊大狮子全是粪,大冬天的,还冻着呢,就算清理也得清理半天,清理的时候被人看见也丢人,粪就是粪,恶心人。
本来乔迁新居的大喜事,碰到两尊粪,这不吉利啊,而且周家的小姐还自夸懂阴阳之术,那你怎么没算到石狮子上有粪呢。
名声首先就不响了,会成为笑话。
二一来,这宅子住的会闹心,而且那些大人以后看见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