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情媛等了好一会,林孝珏还是没有再起话题,最后她支支吾吾道:“八妹,我今日,今日……”深吸一口气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想求八妹的。”
林孝珏笑了笑:“姐妹之间,当不起求字,如我能办到的,自然不敢推却,不过若我无能为力的,七姐也而不要怪我。”
这是丑话先说在头前了。
周情媛笑道:“咱们家都是妹妹挣来的,大伯母都要尊着妹妹的意思,大伯父也都听信妹妹的话,妹妹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大伯父他们啊。”林孝珏无奈笑道:“两个人太柔顺,二伯母的话,他们也听,相信七姐有什么要求,他们也会帮忙。”
说白了这两个人就是好说话而已,不是听谁不听谁的。
周情媛听到林孝珏提到刘氏的时候,笑容有些尴尬,沉吟一下还是说了:“我今日来就是想求妹妹,咱们搬进了大宅子,人员稀少房屋众多,可我姨娘还住在老太太那边呢,能不能让她搬出来,哪怕一间小屋子也好,总不用再寄人篱下。”
搬出来就不是寄人篱下了?这宅子没有一个地方是一个姨娘的。
林孝珏没计较她用词不当,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不是搪塞七姐,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为什么?”周情媛脸色一白,脱口而出,在她的印象中,林孝珏非常讨厌刘氏,那么让刘氏添堵,她为什么又不做了呢?
林孝珏看着她道:“是姨娘让你来的吧?”周情媛否认摇头,林孝珏抬起手笑道:“其实无论是谁。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人在老太太眼皮底下,姨娘想要见二伯父一面,十分不易,又有二伯父经常去刁难,所以姨娘过的很辛苦。”周光辉总不能在老太太屋里睡她吧?而且姨娘被放在老太太哪里像个粗使婆子一样,已经好几年了,所以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周情媛听了林孝珏的话。立即红了眼眶。道:“妹妹能体谅如此,就再可怜可怜姨娘吧,就当姐姐求你了。”
跟林孝珏相处时日不多。但也不算少了,周情媛知道林孝珏是很仗义的,应该不会看着她哭。
林孝珏还是很坚定的摇摇头:“此事我真的帮不了,七姐。”
周情媛诧异的忘了流眼泪。她期期艾艾道:“为,为何?”
林孝珏道:“那我仔细说给七姐听。第一我是晚辈,不好插手长辈房里的事,其二,姨娘的事。我也有耳闻,姨娘是二伯父的陪嫁丫鬟,起先二伯母对她很是看重。比她身边的嬷嬷还重视,什么事。都会跟她商量,是因为有了七姐二伯母才变的。”
周情媛尴尬的抽抽嘴角;“母亲心眼小,这个妹妹你该知道的,姨娘跟了父亲之后,她就开始容不下姨娘了。”
林孝珏还是笑着:“二伯父生性fēng_liú,喜欢眠花宿柳,但在姨娘之前,他从未动过府里的丫鬟下人,因为他虽然fēng_liú,但也知道祖父祖母不喜,更重视嫡妻,二伯母虽然是续弦,但二伯父一开始,也没有纳过姨娘,甚至四姐跟七姐你,年龄差的那么多,这中间咋们家从未出过姨娘。七姐知道是因为什么没?”
周情媛皮笑肉不笑,想说什么但终是辩解不出口的末世之诸神再临。
林孝珏道:“是因为不是二伯父看上了姨娘,是姨娘享着二伯母的信任,在伯父醉酒时,爬上了伯父的床。”
姨娘爬上伯父的床,而不是伯父爬上姨娘的床,虽然结果一样,但性质却不同。
周清媛攥着拳头,面红耳赤。
林孝珏继续道:“当然,这也不全是姨娘的错,若二伯父不肯,她自己也办不成,二伯父不能因为醉酒,就推卸责任。”
当着人家女儿的面把这种事说的太清楚真的好吗?
周清媛又羞又怒,又不能翻脸,真是坐立不安。
这样林孝珏依然不依不饶:“这里我倒是敬佩二伯母,没有因为被人背叛,就赶尽杀绝,起码她让七姐平平安安生下来,虽没对七姐多加照顾,但七姐在府中,也是主子般的长大,她已经很善良的,要是我,肯定你们不会这么平安。”
“可,可……”那是她自己蠢不是吗?信任与人,周清靓看着林孝珏的眼睛,最后把这句话变成了:“可妹妹不是很讨厌母亲吗?”
“呵呵。”林孝珏笑道:“我都不讨厌人的,我只讨厌事。”
讨厌事,周情媛笑容一僵,那她今天做的事令她讨厌了吗?可她是家里的财神爷啊,怎么可以被讨厌。
“八妹,我……我错了。”
林孝珏摇摇头:“咱们是姐妹,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对错呢?你也不必跟我道歉,帮亲,姨娘与二伯父跟我,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帮哪个,帮理,显然姨娘不占礼理,在这件事上,姨娘错了,二伯父也错了,只二伯母没错,虽然跟她轻信于人有关,但她信任一个人,难道还是错吗?所以她没错。”又道:“当然七姐也没错,您是子女,偏向于生母这是自然天性,您也没错,那既然你们没错,是不是要把错的两个人拎出来赶出去?也不行,因为二伯父跟二伯母才是夫妻,夫妻同体,罚一个,其实就是惩罚另一个,所以啊,这家根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又不能讲理,可我偏偏是非常讲道理的人,所以此事,我无能为力。”
有理有据,有缘由因,她没错,刘氏也没错,那么错的是姨娘跟父亲,周情媛看着林孝珏清冷的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