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就问周若山:“一直忙活着小姐,您二位来都没有好好招待,不知您二位今日来所谓何事?是不是急着找刘老?”
周若山看看王一生,然后把方老叫到一旁:“您移步这边。”
王一生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再回头看一样跟他一样傻站着的周若愚,道:“这一个接一个的移步说话,感情什么事就都满着我呢,若是你们敢对我家小姐……”
他话还没说完,周愚就攥住了他弯下的手指。
王一生没感到什么力度,想他文弱书生也不敢对他动手,就没还手。
只听得周愚拉着他道:“咱俩坐下喝茶。”又道:“他们敢对我女儿不怀好意,我也不会纵容他们的。”
王一生:“……”
“您这捡便宜倒是很顺口啊。”
周愚无奈道叹了口气:“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接受的这个事实,反正我不接受小姐也是一个劲的叫,那就接受吧。”
王一生:“……”有同龄人叫你爹你还很不爽是吧?
得了便宜又卖乖。
王一生对这一屋子人的不满暂且不提。
说说内堂小诊室。
这种小屋子,是有重要病人或者病人不愿意被人知道,大夫才会把人请到里面。
刘老带着林孝珏一进来,他就开门见山道:“小姐您身体有疾,想来是非常不好的病症,您的家长又不在身边,我只能对您自己说了,还望您心里有些准备。”
林孝珏点头:“您就是我的家长,您说吧。”
刘老:“……”明明脑袋没有病啊。
他整理好语气道:“小姐您天生体质就不太好,后天可能也没得到什么好的照顾,这病就坐下根了,您这肾气弱,肾主生殖,您宫胞发育迟缓,怕以后会影响生育。”
虽然医不自医,但林孝珏也知道这具身体很不好,力量不及以前的一半,她沉吟一下问道:“您的意思,可有治愈的可能?”
刘老道:“可用一些药,但主要还是看天意。”说的希望很渺茫
突然他又道:“我是大夫,您不要怕,问句不当问的,您是否还没有来月信?”
林孝珏笑道:“我也是大夫,正如您所说,还没来。”
刘老会心一笑,这个小姐做病人也很好,配合。不是那些妇人小娘子的样子,问个病什么都不说,全靠猜,能治好她们都是老天照顾啊。
刘老继续问道:“那敢问您芳龄?”
林孝珏说出自己的年纪:“过了年就十七了。”
方老叹到:“若到年底还无月信来,怕就不可挽回的不能生育了。”想了想又道;“终归还一年的可能性,可以用一些药。”
林孝珏道:“先前配了专翕大生膏。”然后她把方子里的药味都说了一遍:“可后来到了京城,事情多,丸子吃没了也就没有再配。”
刘老扒着手指一算,啊呀一声:“这个方子好啊,全是滋阴佳品,看来您已经知道自身症结所在,阴不足,肾乃亏,难怪方老说小姐是忘年交,您这方子配的很绝,我走南闯北至今,还没遇到这么巧的方子。”
阴是物质阳是功能,所以她的病是先天不足,该补阴。
得了刘老认同,林孝珏很高兴,当然不是因为方子的认同,因为方子不是她的,是对阴的认同。
她道:“这方子不是我的,是更伟大的医生想出来的,是我拿来用而已。”
刘老来了兴致:“若是有生之年能见识这位大夫一面,那可真是三生幸事啊。”
前世母亲说过外祖父很多事。
林孝珏知道他很喜欢跟同行交流,所以他话语的意思是迫不及待就想让她介绍这位大夫。
也不管她跟他还没多熟悉呢。
林孝珏再次甜笑:“您可见不到他,他是晚辈后生。”
“这么厉害的晚辈后生?像小姐一样。”
她也比不上那个百年之后的名医,说人家是晚辈,不过是因为他们出生的年代更早一些罢了,占了投胎的便宜。
林孝珏道:“这位吴鞠通先生,还有几百年之后才出生呢,除非您活上几百年,否则见不到他了。”
那几百年后的方子她怎么会知道?
她能未卜先知?
刘老心里只摇头啊,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是喜欢胡言乱语呢?而且这脑子也没看出有什么病啊。
他眉心一蹙道:“为了谨慎起见,小姐我还是再给您请一副脉吧。”
林孝珏:“……”
刘老再次确定林孝珏脑子没有问题,还是阴质亏损的问题,导致她嗓子总是干的,他道:“小姐嗓子用药应该会好很多,但这口吃的毛病,是您天生的,想要治好,恐怕有点难处。”
这些毛病都在林孝珏心里呢,她点点头。
然后就跟刘老说了一些医术上的问题,二人很多见解都是相同的,等话题聊开了,林孝珏开始有意无意的问刘老这半年都去哪了。
因为前世的医案,李浩的伤应该是母亲治好的,还有在江西的时候,凭着她的直觉,在城里给王仕鹏那些土匪看病的一定是外祖父,可为什么他到处找都找不到人呢?
很快的刘老就当闲聊一样给她讲了他和女儿这一路的遭遇,原来要进无锡城的时候,刘老雇佣的马车翻了,幸好被路过的两个公子救了出来,可抢救及时刘寄奴的腿还是受了伤,刘老就带着她在附近的农户住了个把月,一直没有进城,等瘟疫的时候十室九空,刘老空有医术没有药材,于是就跟着别人一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