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正被护卫背进来,已然晕厥。
他们小脊背,小屁股上,被鞭打的皮开肉绽,伤口虽然在愈合,无奈伤口深重,愈合极其缓慢。
锦璃在殿内窗口看到那一幕,扶了扶发髻,匆忙迎出来。
见御蓝斯正呵住护卫,追问原因,她忙开口。
“你们先把殿下送去寝殿,让嬷嬷们给他们清洗伤口、更换衣裳,把他们唤醒了用早膳。”
“是。”
御蓝斯不敢看她眼底的伤痛,勃然大怒地转身就朝外走。
“本王现在就去把伏瀛赶走!”
锦璃没有去追他,“阿溟,是我让他打的。”
他不可置信地狐疑转身,不敢相信,她竟下这种命令。
“怎打成这样?苏锦璃,那是你的亲骨肉!”
“无殇昨晚睡到了谨儿床上,还把缦儿踹下床,更可笑的是,谨儿和缦儿竟毫无察觉。”
她说着孩子们的可笑之事,却满心苍冷,唇角眉梢,都是痛。
御蓝斯哑然半晌,拥着她进入殿内。
锦璃亲手服侍他洗手用膳,安静地未再多言。
御蓝斯在桌旁坐下来,深邃的鹰眸始终凝望她忙碌的倩影,欲言又止,却寻不到半句话反驳。
锦璃在他身边坐下来,还是多问一句,“夫君说他们该不该罚?”
“该罚!”他疼惜地把她揽入怀中,他们自是该罚,但是……他怕,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她这样重罚他们,心里定是失望至极,束手无策。
她依靠在他怀里,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忍不住拥紧他。
“阿溟,我好怕,将来有一日我们不在了,孩子们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傻丫头,我们会永远守着他们!”
御蓝斯大掌环住她的肩,清楚地知道,她怕的不只是这些。
“你那计谋精妙,王宫里任何人出事,都可怪在太后身上,所以,她不但不敢伤害我们,相反的,她最该盼着我们安然无恙!”
“你能确定?”
“当然确定。”
他拍了拍她的肩,“用膳之后,随本王出宫,把盘踞城内的那些碍眼的老家伙,全部送走。他们在这里,恐怕也容易出事。”
“好。”
御蓝斯端起温热的汤盅,浅尝一口血,甜蜜浓烈的味道,让他又忍不住凝眉。
“锦璃……”
“好喝么?”
“不要这样伤自己。”
“我看你最近太累,想给你最好的。”
他疼惜失笑,大手将她拉近,霸道一吻,印在她唇上,只是刚一触,她便逃开。
“孩子们就快过来用膳了,不要这样。”
御蓝斯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听着门外嘀嘀咕咕的童音,由远及近,便松开锦璃,专注品尝汤盅里的血液。
“琴儿和瑟儿呢?”
锦璃忍不住道,“吃饱就睡着了,小孩子顿饭就耗尽了力气,困得睁不开眼睛。”
从前殇儿可不曾如此,琴儿和瑟儿定是在胎里受了惊吓早产的缘故。”
锦璃对吸血鬼宝宝的了解,仅止于谨儿和无殇,从前谨儿如何,她已然记不清,无殇那时虎头虎脑的,能吃能喝能睡,琴儿和瑟儿也算是正常的。
“别担心,或许是女孩都是身子弱了些。”
御蓝斯却还是耿耿于怀。
一双女儿,她熬着双眼瞎盲的痛苦,才坚持生下来的。
母女三人本该好好的,却因为太后,差点一尸三命,他永难对那人说原谅。
南宫谨和无殇、淳于缦进来,先对御蓝斯请安行礼,得了允许,才乖巧的坐下来。
三人都怕御蓝斯再提早上的事,一直忐忑不安。
一顿饭安安静静结束,也不曾听他说起过半句。
到了用膳结束,他才说道,“方来生说,学堂里有诗画会,你们三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参加。”
无殇顿时双眸灿亮,忍不住道,“父王,我也可以吗?”
御蓝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不管画得好与坏,有勇气拿出去给大家瞧,就是好样的。”
他揶揄一笑,格外说了一句,“龚姣儿也会参加,到时候,可别被人家小丫头比下去了。”
“……她呀!”无殇满是不屑地挑眉,龚姣儿似乎还没他写得好呢!
南宫谨忍不住问,“父王,那画需要提前准备么?”
“会有题目,临场画。”
御蓝斯倒也忍不住期待那诗画会,他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几日,你们三个都好好练练!”
三个小人儿神情各异,锦璃忍不住笑,她最是清楚,他们画工如何。
南宫谨虽然画得好些,却近来只顾了成婚,没有时间练习。
这回……恐怕远没有比武那般游刃有余。
送走皇亲国戚与京城来的官员,日子安宁下来。
王绮茹想念锦璃,执意要多住几日。
于是,康邕遣了康恒先回去,辅助康晨处理政务,他则安心留下陪伴王绮茹。
苏锦煜和御胭媚,也带苏梵相伴相陪。
整座王宫,更比从前多了几分热闹。
御穹小住几日,也携芹妃道别。
御雪儿却爱上了莫黎城,死赖着不肯离开。
因为,这座城里,有一个叫做淳于羿的男孩。
这一日,淳于缦回门。
锦璃担心儿子再闹出婚礼上的笑话,细细地好一番叮嘱,并让孙嬷嬷和青丹相伴而去,才放一对儿小夫妻上车。
车厢奢华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