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念清歌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是汗,醒来望了一眼四周,自己身在玄鸣殿,将晌午的事儿大概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
猛然想起来她和百里芷父亲的约定。
梦中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如出一辙,盘旋在耳:老夫给你三个月的期限,若是三个月之内不将杀害老夫女儿的真正凶手叫出来,那么,无论你在哪儿,老夫都会杀了你!
“皇上......皇上......”念清歌呼吸急促,她拼命的唤着离漾,但是偌大的玄鸣殿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那过后回荡在空中的回声。
额头上香汗满溢。
念清歌急急的下了龙榻,穿上木蹄鞋在殿内来回的转悠着,心,空落落的,总觉得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兜兜转转一下子闯入了一个旋转的檀木门内。
芳香四溢,清雅别致。
它的空间不大却别有一番风味儿,它隐秘在离漾御池的侧部机关,方才一定是她不小心碰到御池的那块儿大理石才会这样的。
让她惊诧的是那隐秘的旋转檀木门内的墙壁上用雕花刻满了满墙的*花儿,上面挂着的是一幅幅离漾亲手画的画。
全是小时候,他们小时候的画。
他们坐在*树下,他们捉迷藏,他们躺在青山绿水间。
许许多多。
但是,让念清歌震惊的还是那副她自己的美人出浴图。
离漾是何时画的?
她竟然都不知道。
殿外有响动声。
念清歌慌忙之下急忙离开了那个玄关门。
‘吱嘎’一声,殿门被推开,念清歌满心欢喜的跑了出去,急急的唤着:“离漾......”
“是你。”念清歌望着伫立在她面前的离妃有些惊然。
“怎么不能是我?”离妃挑衅的看着念清歌,美眸流转:“你方才管皇上叫什么?”
念清歌一愣。
“若是本宫没听错的话,你方才直呼皇上的名讳。”离妃那柔和的神情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瞪着她:“婉昭仪,你胆子可真大,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念清歌毫不畏惧的对视着离妃的眸子,给她以一挑衅的笑容,勾唇一笑:“皇上都没说定我的欺君之罪,我倒是不知道现在百里贵妃一死,离妃娘娘的权利都这么大了呢,都可以替皇上定我的欺君之罪了呢。”
“你——”离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别嚣张,若是皇上听见定会定你的罪!”
念清歌笑了,笑的风情万种,晶莹剔透的指甲挽了挽细碎的发丝,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我经常在皇上面前这么叫他,他很喜欢。”
“念清歌,你在挑衅本宫么?”离妃看着她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念清歌落落大方的承认,而后看着她变幻的神色,淡淡道:“那也比离妃娘娘偷天换日,做替身做了十几年要强得多!”
话落,离妃的脸色迅速变化,黑了又黑,她言辞底气不足,神情闪烁:“你......你什么意思?本宫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念清歌逼问着:“你说你听不明白?”
“念清歌,你胆敢跟本宫这般无礼!”离妃朝后面推着,尖锐的护甲指着念清歌:“离本宫远一些。”
念清歌毫不留情的挥掉她的手掌,那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的逼视着她:“离妃!你和皇上从小青梅竹马?”
她紧紧的攥着离妃的眼睛,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闪烁,念清歌心中的怒火翻滚着,声音冷然:“冒充我冒充了这么多年,你该够了吧!”
“念清歌,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给本宫闭嘴!”离妃闪开她强烈的逼视。
绕到了念清歌的身后,恨不得将发髻上步摇摘下来狠狠的将念清歌赐死。
“离妃娘娘杀了百里贵妃还不够,还想杀掉我么?”念清歌犹如鬼魅的声音忽然幽幽的响起。
离妃的步子踉跄的僵在那里,双手死死的攥着裙边:看来这个念清歌不能留!留下来早晚是祸害。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离妃的额上布了一层汗珠儿,故作镇定:“婉昭仪莫非是想陷害本宫来摘除自己的嫌疑么?”
“呵——”念清歌轻笑一声,声音冷嘲味儿十足,凑近离妃:“到底谁是真凶,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离妃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恰时。
一股子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飘在空中,有力的脚步声夹杂着离漾那沉厚的声音缓缓飘来:“婉儿,你......”
那声音让离妃激动不已,但是他竟然对念清歌这般温柔。
离妃反应迅速,动作敏捷的急忙死死的抓住念清歌的手,声音哀哀凄凄,楚楚可怜的唤着离漾:“皇上......”
她的声音带着死死哭腔,让人怜爱不已。
离漾看两个人都靠在龙柱上,念清歌背对着离漾,从这个姿势来看仿佛是念清歌在欺负离妃。
“你们在做什么?”离漾沉凝冷寒的声音响起。
离妃急忙推开念清歌,娇滴滴的朝离漾怀里窝去,再看她,她早已梨花带雨的凝着离漾,离漾的手掌抚去了她的眼泪,柔声问:“水儿怎么哭了?”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委屈连连的说:“皇上,臣妾......臣妾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婉昭仪妹妹了,臣妾只是思念皇上了所以才来玄鸣殿想探望探望皇上的,可是婉昭仪却说皇上不想臣妾,还拦着臣妾不让臣妾进内殿。”说着,又嘤嘤的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