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
空气中凝着异常寒冷的气氛,府中的家丁们整齐划一的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喘口粗气。
离辰逸一袭深紫色的刺绣烈马点降袍,整齐的发髻上挽着一根墨紫色的凉玉簪子,线条分明的冷硬面容上凝着锐利的刀锋,他那双如野兽的黑眸死死的瞪着四敞大开的离王府门口。
“废物!”离辰逸忽地怒吼:“好好的一个人竟然看不住!本王说没说过不允许公主离开离王府!”
家丁们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离辰逸负手而立,深紫色的缎靴着在脚下,恍若能将地面踩裂一般,他指着那被踹坏的檀木门,声音潇冷蕴着怒火:“若本王再不回来,是不是本王的王府都会被歼人烧了?”
话落。
门口陡然传来一抹马儿嘶鸣的声音,紧接着,离云鹤那清澈如水的声音缓缓袭来:“三弟口中所说的歼人可是本王?”
离辰逸颀长的身子转来,凝着一前一后朝他走来的离云鹤和静竹公主,他深邃的眸子愈发深傲,瞳孔里似结满了冰碴子,说话冷寒嘲讽:“现在你们两个人开始计划私奔了,是不是?”
“三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血口喷人?”离云鹤看到离辰逸就会莫名的从腹腔拱出来一股子火儿。
离辰逸幽冷的眸子瞪着他,眼底蕴满了深仇大恨:“本王血口喷人?你云王爷私闯本王的府邸,又将本王的王妃偷偷带出去,你竟然说是本王血口喷人?难道你的生母就是这样教你的?”
“离辰逸,你闭嘴!”离云鹤的情绪激动起来:“难道本王的生母不是......”
“不是!”离辰逸果断干脆的打断了离云鹤的话,而后又激动的重复了一遍:“不是!”
离辰逸和离云鹤是先帝的贤妃所生的两个皇子,但是宫中的贵妃却是一个石女,无法生育,后因为贤妃受到贵妃的威胁和残害,自己忍痛割爱将离辰逸在五岁的时候送给了贵妃,离辰逸永远记得那个场景,他无论如何呼唤母后,贤妃都不理睬他,拉着离云鹤离开了他的视线,儿时的离辰逸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后不要自己,后来再加上每日跟着贵妃生活,受到贵妃的冷落和奚落,贵妃经常在他耳边挑拨,久而久之,离辰逸的心里萌发了仇恨的萌芽,他好恨,好恨,恨宫中的所有人,恨离云鹤,恨自己的生母。
为何同样是皇子,他与其他皇子的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为何!
“好。”离云鹤失望的点点头,轻‘呵’一声:“好,不是,不是......”
离辰逸大步流星冲上前,将站在离云鹤身后的静竹强制性的朝他这边拉,眸子黑曜,声音冷硬:“给本王过来。”
静竹的手腕被离辰逸狠狠的箍,痛的她直皱眉头,离云鹤上前加以阻拦,大掌覆在离辰逸的手背上死死的捏着,清澈的声音含着警告:“三弟,你对公主温柔一些。”
“温柔一些?”离辰逸挑眉看着离云鹤,又从离云鹤的身上跳跃到静竹的身上,冷哼一声:“她配么?”
静竹公主的眸子陡然黯淡下来,望着离辰逸那眼底毫不感情的情绪,心里如同撕裂了一般。
“她是你的王妃!”离云鹤道。
“那又如何?”离辰逸不以为然:“想做本王王妃的女子可以从皇宫排到离王府,她若是不愿意,本王也不强求!”
离云鹤胸腔气的胸膛起伏,抓着静竹的另一只手:“静竹,你听到没有,他都这样说了,你还要和他成亲么?”
静竹的心杂乱,微启唇瓣儿:“我......要。”
离辰逸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唇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挑衅的笑意:“看到没?是她自己说要的,云王爷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说着,离辰逸趁离云鹤油走神色的时候狠狠的斩开离云鹤的大掌,将静竹公主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冷冷的警告他:“云王爷,本王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来离王府,也不要来招惹公主,若是再有一次,这份代价是你将承受不起的。”
“送客!”离辰逸盯着手下的家丁们,冷冷道。
那些家丁们有眼色的从地上爬起来到离云鹤的身边儿,弱弱地说:“云王爷,不要让小的们为难,您......您还是请回吧。”
“静竹,跟本王走!”离云鹤不甘心,盯着静竹说,他目光灼灼,多么希望静竹能醒悟跟他远走天涯。
若是静竹点点头,若是静竹说一个好字,他定会抛弃自己王爷的身份,抛弃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自己的府邸,带着她回归云游四海,世外桃源的生活。
他期待着。
离辰逸的虎口狠狠的掐着静竹的手腕,静竹好痛,痛的轻咬着唇瓣儿,泪眼汪汪的望着离辰逸,离辰逸却云淡风轻的冷笑:“静竹,你要跟他走?还是留在本王身边?”
惊落梧桐,不甘谢落。
潺潺流水,涌上心头。
忘记何时,许是只是那惊鸿一瞥,心早已深陷在离辰逸的心中。
许是那夜在边疆的营帐外,他在马上,她在马下。
许是那夜在边疆的溪河处,他将她拉上马,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肢威胁着马下的勇士们。
许是那夜在温暖的营帐里,他邪魅的笑容将她调侃。
许是......
许是......
他眉目如画,他忧愁眉头,他轻抿唇角,他放肆笑容,他不羁性子。
静竹只知道他的一言一语,一言一行早已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里,他早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