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辰逸察觉到念清歌绷紧的小手,他的大掌随即抚上念清歌有些温凉的手背,给她无声的安慰,他火爆的眸子直直的瞪着离漾,离漾却佯装看不到一般。
她抿着唇,小手摸着自己涩涩的胸口,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昨夜,已经做出决定了不是么。
倏而。
一道杂乱的声音忽而打破了这份宁静。
‘砰’的一声。
门被狠狠的踹开。
一群壮汉闯了进来,凶神恶煞的瞪着抚琴的筱雨,满口粗话:“臭biao子你他.妈给老子滚过来,欠了银两不还,今儿老子就把你卖到yao.子去。”
离漾浓眉一簇,淡定凝神的瞅着门外这一群壮汉。
紧接着。
筱雨的尖叫声刺耳的响起:“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
那些大汉直冲冲的朝着筱雨冲进来。
筱雨急忙跑到离漾的身后,抓着他的袖袍,颤抖着身子,委屈连连的向离漾求救:“公子,公子快救救我,公子救命啊。”
离漾双眸幽冷,袖袍被筱雨撕扯的不像样子,他稳住颀长的身躯,凝着眼前的不是善茬的壮汉,冷冷地问:“你们是何人!”
离云鹤疾步上前扯了扯离漾,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公子,这些人既然不是来找我们的,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管为妙。”
筱雨侧耳一听,一下子急了,紧紧的抓着离漾的袖袍死也不撒手,眼泪哗啦啦的流:“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啊,他们......他们要把我抓到yao.子里卖一个好价钱啊,我......我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啊,只是因为爹爹得了重病我才来到这烟雨楼卖艺不卖身的,在这住了十几年,这十里方圆都认得我,我是不卖身的啊,公子,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们啊,我定当牛做马来报答公子。”
离漾眸子一紧,方才还听那些闲客说她是这些日子才来苏州的,怎的又变成了在这儿住了十几年。
他回眸对上筱雨焦灼却有些装出来的恐惧的模样,心中自有打算。
灵活的手腕抽出了腰封的软剑挡在那帮凶神恶煞的人前:“休得在此找事。”
“妈的,你又是谁?干你屁事!”带头的人骂骂咧咧。
离漾声音淡淡:“她是我的人,那便关我的事。”
话音一落,念清歌水眸惊愕的凝着离漾,心底如被撕裂一般难受。
那群人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嬉笑着:“哟,这么快就傍上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啊,那她的银两就你来还好了。”
离漾深眸流转,面容依旧云淡风轻,大掌从袖袍掏出一张银票,淡冷道:“这些可够了?”
那些大汉见到银票眼睛锃亮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他们拿着银票急忙离开了。
筱雨见自己的危机解除,急忙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离漾的大腿苦苦哀求:“离公子,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求公子收了小女子吧,求求公子了。”
筱雨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离漾俯视着她,心中的疑惑更甚:自打进门来,他从未报过自家的名号,可是她竟然脱口而出唤自己离公子。
“苏知府。”离漾的视线落在苏大人身上。
苏知府连忙上前一拂身子:“在,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离漾语气淡淡,眸子沉凝,话里话外虽是询问却有着不可拒绝的霸气:“府中可缺丫鬟?”
苏知府思忖了半晌,聪明的他急忙点头:“公子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府中确实缺一个丫鬟。”
“喔?”离漾挑着声音:“如此甚好,你看这个丫头怎样?”
苏州知府单纯的以为离漾看上了这个丫头,他摸着小胡子点头赞许:“这丫头不错,不知能否吃苦。”
筱雨急忙应着:“能吃苦,能吃苦的。”
苏州知府见离漾微微点头,于是欣然答应:“那便暂且留在府中侍候小女和几位公子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筱雨连连叩谢。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早些回府。”离漾潇洒的展开折扇。
筱雨娇羞道:“一切全听公子的。”
离漾默默阖首。
窗咎外,布谷鸟的叫声清晰可闻,离漾打趣:“这鸟叫声好生有趣。”
筱雨微微一愣,随即咧嘴附和:“是啊。”
“难得姑娘也喜欢鸟儿,不知姑娘可否认得这鸟究竟是何鸟?”离漾龙眸泰然自若的凝着她。
有些心虚的筱雨眼神涣散,急忙转移离漾的注意力:“公子,小女子怎会认得,方才的事小女子还惊魂未定呢。”说着,她执起手帕伤心的拭泪。
“罢了,我们回。”离漾闪开龙眸不去看她假惺惺的眼泪,扫过一直垂着头的念清歌,淡淡道:“不如让筱雨姑娘和你坐一辆马车。”
念清歌怔愣一下,抬头望向离漾,二人对视一眼,离漾不着痕迹的闪开了,他转而一问:“如何?”
未等念清歌说话,筱雨抢先作揖:“多谢公子美意,马车不够宽敞,小女子不要还是不要扰了姑娘歇息。”
“你怎知我们马车不够宽敞?”离云鹤忽而生出疑问。
马车内的架构照理只有坐过的人才知道,而且从外来看,因有知府在众人都会觉得马车会宽敞大气,但她却如事先看过一般直接脱口这个马车不宽敞,未免不让人心生疑虑。
离漾眉梢一挑,龙眸流转,竖起折扇敲在离云鹤的头上,对筱雨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