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离漾沉声道。
“奴才在。”德公公原地待命。
离漾故作龙颜震怒的模样:“她又在耍什么性子,看朕怎么责罚她!”
呦嘿。
台阶总算下去了。
德公公高呼了一口气。
容易么他。
*
琉璃殿。
水池的流水声‘哗哗’的自由的穿梭着,金色的小鱼儿摇摆着尾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接下来即将来临的强大的危险气场。
念清歌像一朵没有浇水的花儿蔫蔫的趴在妆奁上,手指头杵着铜镜,望着铜镜里被自己压变形的脸蛋丝毫没有觉得有趣。
沛柔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薯粥走进来:“小主,您吃点东西吧,好几天了,您都瘦了一圈了。”
“我不吃。”念清歌摆摆手:“饿死我岂不是更好,省了一个琉璃殿,省了一碗饭,省了一杯水,还省了许多衣裳,更重要的是我要是饿死了,说不定某人更开心呢。”
她自己吐槽的津津有味,丝毫没察觉到什么。
直到头顶传来一股子阴风阵阵蕴着温怒的声音:“你指的某人是谁?”
“当然是离漾那头......”念清歌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已经吓的软在了椅子上,就像海底的小生物似的。
“皇上。”念清歌揉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一袭明黄色龙袍,面容紧绷却英俊到令人发指的离漾。
离漾将她的小情绪如数收入眼底,他刺绣的龙靴缓缓朝她走来,手里端着沛柔为她做的紫薯粥:“你说朕是什么?是头什么?”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压的念清歌几乎窒息,她眨巴眨巴眼睛,紧闭的嘴巴却不由自主的鼓出了一个音节:“猪。”
惨了,惨了。
这人走路是没声儿的么?
离漾忽然裂开了嘴角,念清歌看呆了,他竟然笑了,他竟然不生气的吗?
还是说......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亏的朕来了。”离漾离她又近了一寸,那熟悉的龙涎香气息早已盖过了紫薯粥的气息,声音醇厚如玉盘:“不然,朕还听不到婉昭仪对朕有这么大的意见。”
“臣妾只吞了吞口水,不知吞口水的原因究竟是离漾还是那紫薯粥。
逆光而立,离漾的眼眸一片深邃,将那碗粥捧起:“吃了。”
“不吃。”念清歌几乎没有犹豫的拒绝他。
“你一点也不听话。”离漾一直以为念清歌是个乖巧的性子,没想到那日在永和殿竟然露出了她的猫爪子。
念清歌最讨厌他说自己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再加上之桃的事情弄得她对离漾意见颇大,指了指殿外:“那皇上就去找听话的好了。”
不知何时,他们身边的宫人们早已识趣的屏退,殿内只剩下离漾和念清歌两个人。
“朕就喜欢你这不听话的。”离漾沉声道,声线里还有那么一股子征服的倔强。
念清歌看到了深眸里闪烁着的野兽的眸光,那晚,准备临.幸她的那晚也是这种眸光,她忽然怕了,她不敢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她恨不得激怒他,让他惩罚自己。
拧着臭脾气将紫薯粥一手挥到了地上,粘稠的紫薯粥全部洒了出来,还有一些溅到了离漾的龙靴上,破碎的瓷器声惊动了德公公,他在殿外关切的问:“皇上,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奴才进去侍候?”
“滚!”离漾震怒。
念清歌一个哆嗦,不过再抬头看他,他的脸上却早已阴转多云。
他眉宇轻皱,英俊的容颜上蕴着深潭的黑曜之光,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悄悄缩起的肩膀上。
片刻,
离漾修长的手指开始一颗一颗的解着自己的扣子,空气中静谧异常,念清歌甚至能清楚的听到离漾的指腹和扣子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很快的,那明黄色的龙袍被离漾褪下,褪到了地上,龙袍衣摆蹭上了更多的紫薯粥。
这些动作他很熟练,也很优雅,一点也看不出痞.子的德行,念清歌甚至还有些欣赏的意味。
一个恍神的功夫,离漾只剩下一条月白色的xie裤,连龙靴也褪下了。
“啊——”念清歌慌忙的捂住小脸儿:“你要干什么?”
对于念清歌迟来的反应他显得很是无奈,眉头一簇:“现在才知道叫不觉得晚?况且,你是朕的妃子,朕即使干些什么不也是理所应当的。”
一句话噎的念清歌杏目圆瞪:“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宫人们还在外面呢。”
“放心。”离漾自信满满:“德公公了解朕,一定会替朕打点好一切的。”
“不行!”念清歌低声尖叫:“你不准过来,离漾,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既然你在第一次,第二次都没有临.幸我,还把打入了冷宫,浣衣局,那你以后也不要碰我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但是有些人在焦急时说出的话才是最真的。
离漾知道她在别扭些什么了。
他幽深的眸子闪着变幻莫测的光芒:“你在跟朕算账?”
念清歌不语,别过头去。
“回答朕。”离漾的声音忽然提高,龙步早已迈到她面前,手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念清歌,朕做的一切都有朕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你进冷宫,你进浣衣局,朕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一些事你没有弄清楚就不要胡乱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