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也在他们身后喊她:“夏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也别有压力,是死是活不过二狗这条命,只是劳烦夏姑娘要辛苦了。”
锦言急忙上前来,一一搀扶起他们,知道自己这一次责任重大,随即用力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原本在房间里陪二狗的秦非离却一直没有出来,看见锦言往房间里看,二狗随即道:“夏姑娘是找幽公子吗?他就在房间里。”
锦言急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刚刚只是在想,准备手术缺的东西,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接下来,得去好好准备了,拖得越长,对你病情越没有好处。”
二狗定了点头:“有劳夏姑娘了。”
锦言对他一笑,随即又给了吕氏夫妇一个安定的眼神,这才转身回了房。
吕家银子不多,她自己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很多药材根本就买不到。
锦言想起这几日上山时,山上有很多草药,基本上,她要的,山里都可以采到,只是费些时日的关系,而接下来,便是一些手术器具了,剪刀、镊子、医用钳子,手套,很多东西都需要用到,而这些显然都是要现做的,锦言便只有找来吕大爷商量附近那里有会制作这些东西的,吕大爷细细看了锦言的图纸,告诉她,十里外的镇上,有加铁匠铺,师傅手艺非常好,可以去那里问一问。
锦言当即便应了下来,准备第二日先跟吕大爷跑一趟镇上,等把东西准备好,再开始采药。
头天晚上锦言本来就没睡好,再加上白天一番折腾,这天夜里,她一上车,很快便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吕大爷便从村里借了一辆马车来,说得好听点是马车,其实不过是货车,前面一匹马,再拉着后面一个拖车,便是简装的马车了。
锦言依旧穿着昨日二狗的那身衣服,跟着吕大爷一起,他赶车,她坐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甚至将皮肤涂黑,这样外貌不显眼了,她才放心的和吕大爷一起去往镇上。
那家铁匠铺在镇中,就一个师傅,看到锦言的图纸,一口便应了下来,只是锦言要的东西做工细,价钱方面便抬高了很多,不得已,锦言只能将随身的一些饰物作为抵押,那铁匠师傅这才答应下来,让三日后去取。
搞定了器材,便是采药了。
锦言想到这一回是脑部手术,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麻醉。所以,她只能自己去采药做成麻醉散,这样才好供二狗使用。
山路崎岖难走,她一个女孩子,尤其现在又是要接近初夏的天,锦言一连采了一个星期的药,累得半死,好在是大部分药材都齐了,除了用作麻醉的曼陀罗花。
她记得,她上回采药的时候有看到过曼陀罗花,只是这次到了那个地方却怎么都找不到,锦言打算再去试一次,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只有去买了。
第八日的时候,她换上一身行装出来。因为一连几天的采药,鞋子都磨破了,吕大娘给了她一双自己平日穿的鞋子,不过,她的鞋子却大了很多,锦言只能拖在脚上,但有总比没有强。
吕大娘说,她的鞋子鞋底都坏了,已经不能穿,只能是她趁这几天的时间再给她做一双,锦言千恩万谢,吕大娘只是苦笑着道:“谢什么,这半个月来,你为二狗奔前奔后,要说谢,也该我们谢谢你!”她叹了口气,可惜家里什么都没有,近来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好在村子里的人,听说他们家多加了两个人,是替二狗治病的,便纷纷将自家的米分了一些出来给他们,这才够用。
锦言开门的时候,西屋那边,正好“吱嘎”一声,房门被同时打开,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秦非离从里面出来,他身上此刻穿的也是一身粗布麻衣,同样是二狗的,只不过,穿在他身上却短了很多,但即便如此,却依然掩饰不住他的卓尔不凡,天生的王者之气。
锦言怔了下,他也怔了下,不过锦言却不不想理会他,直接便背着竹篓出门。
“夏青。”秦非离突然喊她,今天顿住脚步回头,便见他还杵着那根棍子,一瘸一拐的走来。
“吃了早饭再走吧。”他在锦言背后站定,仿佛他从来都不曾计较过锦言莫名其妙的敌意。
锦言回过头来看他,挑了挑眉:“哪里来的饭?你做的?”
吕家人,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因为马上要进行手术,他们打算去三十里外的白马寺为二狗祈福,所以五更天便起床离开了,所以,他们自然是没有早饭吃的。可是这会儿,秦非离却让她吃饭,锦言不由得诧异,难道他还会做饭不成?
秦非离笑了笑,随即转身道:“小时候其实会一些,只是许久不曾动手,生疏了些,所以可能难吃了点。”
锦言跟了上去,在西屋饭桌旁坐下。西屋的另一面是一个小厨房,却是跟西屋通着的,锦言坐下之后,秦非离便一瘸一拐的从厨房端了一叠青菜出来,紧随着,又断了一个小锅和碗。锦言注意到,锅里是清水粥,米粒不多,不过看起来,却熬得极好。
她没说话,也没动,秦非离便给她盛了一碗粥,却是将米粒都盛进碗里,随即递给她道:“你尝尝。”
大清早的起来,没吃饭,肚子自然是饿的,锦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觉他没这么好心,秦非离却似乎是看出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