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川自然知道奈良为什么又要走,一切的罪过,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来自他。
“我先喝口水。”
许仁川坐下,端起父亲的茶杯,吹开上头的叶片,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沉思良久,这才说,“调令下来也得等一段时间,不是他打完报告就能立时三刻就走人的。”
许母一直皱眉,小声嘀咕了句,“你给动动手脚让那祸害去不成……”
许仁川笑,然后点头,“我有分寸。”
这时许父咳嗽了两声,道,“一个军人,他有什么想法,按理说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碍他。但是lùn_gōng,奈良这些年也确实立了不少功,人总不可能永远站在前线,翻过了年就29了,军人也有家庭,军人也有父母,而且这都谈婚论嫁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问许仁川,“他是不是和项璃出现了什么矛盾?今天问他结婚的事,那混账东西一个字都没回答。”
许母接过了话去,冷冷笑了一声,“面儿上我不说,你要问我真心话,我就告诉你,我是十万个不同意那个项璃和他在一起!”
许父:“这不是重点。”
“怎么不是重点了?那个女孩儿私生活混乱,十几岁就跟男人有孩子了,谁知道她这么些年在外头又有了多少男人呢?”
“你说你们女人……”
“行了。”
父母因项璃起了争执,许仁川出声打断,苦涩的笑着,“不要再责骂别人,可能你们从来不会想到,所有的是非,所有的罪过,是从你们儿子身上开始的。”
两位老的对视一眼,许母皱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我,八年前害得项璃在这个圈子呆不下去,怀着孩子要远走他乡的那个男人,你们口中说的那个让她十几岁就怀孕的男人,是我。”
犹如一阵惊雷,许父许母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僵坐在原位,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轻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母才开口说,“我记得当时你爸出了事,那段时间你也失常不在这地方,你和她……”
“正是因为我常常不在,小璃一个女孩子,要看一些史实书籍,我便把我家里的的钥匙给了她。”
许仁川回忆起那个炎热的暑假,项璃,一身藏青色的棉质连身裙,拿了他一串钥匙晃得哗啦啦响的在手中,倒退着,走得飞快,此时此刻他也都还能想起她那清脆的笑声,仁川哥,钥匙给我了,房子就归我了……
项璃六月份高考结束,填了志愿。
志愿没经过家里任何人同意,背着她父母和三哥,填了个冷门的历史系。
六月二十号,她和她三哥一起在许仁川家里过了一个下午,而她就在许仁川的书房里呆了一整个下午,趁着她三哥在接电话的空挡,她跑到厨房正在做三个人晚餐的许仁川身后,扯了几下他的衬衫,说,仁川哥,你的书房快赶上我们图书馆了。
当然听得出她的夸张,许仁川挑唇一笑,你喜欢什么书,拿去看就是,不过有个前提,什么地方拿的,必须给我原位摆回去。
项璃眼珠子转了转,咧嘴笑,亲昵的挽起他的手臂,她说,那多麻烦,你不是常出差吗,你家钥匙给我好了,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她还加了一句,别小气哦,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感情这么好是不是??许仁川第二天就要去外地,当时就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许乱翻。
项璃拿了钥匙在指尖晃得哗啦啦的响,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个年轻女孩的雀跃,她的耳垂都红了……
六月二十三号他回来了一次,项璃在书房地毯上睡着了,他给她披上外套。
二十五号回来了一次,项璃在厨房做意大利面,他有幸第一次尝到她的厨艺。
三十号回来了一次,那天下午,项璃仅穿了吊带衫和白色
内~裤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他开了门进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她戴着耳机,直到他脸红脖子粗的拿了夏被盖在她身上,才知道脸红。
七月一号二号三号他哪里都没去,项璃和他相处同一屋檐下。
其实他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小女生,在一间屋子里有太多的不便,但是他几欲开口让她不要再来了,话到口中,却说不出来。
项璃的美好他看得清清楚楚,尽管他其实早就看穿这个机灵的女孩子眼中藏不住的目的,他却并没有扼杀,反倒是放任。
项璃故意在他家里洗澡,传他的衬衫,里面空无一物,和他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他不抬头看她,她却故意要弄出动静吸引他的注意。
项璃是个太聪明的女孩子,她漂亮,她懂分寸,不到十八岁的年纪,发育的很好,她确实是在勾~引他,用勾~引这个词并不是贬义的,面对他那样的男人,也只有足够自信、自身条件足够好的女人才敢明目张胆的去勾~引他。
她来过一次例假,在他家里,骨子里就有些坏女人的特质,她喜欢折腾男人,尤其是看他为自己流汗奔走。
许仁川会给她买卫生棉,会把她弄脏的沙发坐垫清理了,甚至,还会给她煮一碗红糖水看着她喝了。
项璃来那一次例假,端着红糖水坐在许仁川的面前,她会开口问他,许仁川,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