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那层是就是船员,以及一众伺候的人和小伙计们了。
上了船,梁嫤还没收拾好,便不见了上官夕。
她在二层寻了一圈,没寻到,想来在船上,她也跑不到哪儿去,便没再找,回了船舱,将日常要用的东西都规制好。
这么一路,要在船上度过不短的时间呢!
她刚收拾好,上官夕便一脸贼笑的溜了进来。
“去哪儿了?”梁嫤挑眉问道。
上官夕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收拾,捂着肚子偷笑了一会儿,“没事儿,早上吃多了,溜达溜达!”
梁嫤摇了摇头,真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早上的药喝了么?”
上官夕一拍脑门儿,“哎呀忘了!师父,那药那么苦,我已经不疼了,不喝行不行?”
梁嫤看着她道:“如今是不疼了,可你若不按时吃药,日后就会疼的更厉害。趁着早期好好调理,尚还好治,倘若拖拉下去,小病也拖成大病,看你找谁哭去!”
“唔……”上官夕瘪瘪嘴,“听闻京城有个仁济堂,能将苦药制成可口的蜜丸。要是我的病也能用那可口的蜜丸治,就好了!”
正欲敲门的王太医立在门口,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这又算得什么大事,莫非小娘子还不知道,你面前这位,就是仁济堂的神医呀!”
上官夕瞪大了眼睛看着梁嫤,“师师师父?您您您就是神医?”
梁嫤好笑的摸摸她的头,“王太医,可是有什么事?”
站在门口的王太医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瞧着,上官姑娘的衣服有些不合体,梁刺史的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在这船上也无旁的事,我略会些针线,不妨帮她改改?”
梁嫤一听愣住了。
上官夕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针线活儿啊,她们两个女的不会,倒是这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会?
王太医见两人震惊,满脸尴尬不好意思,脸颊都涨得通红,“母上没得早,只有我和父亲,弟弟妹妹相依为命。父亲又一心都在医术上……所以家里的事儿……”
王太医说着就有些尴尬的解释不下去了。
梁嫤连忙接口道:“真是麻烦您了,让您见笑,我还真是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王太医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梁嫤寻了两件颜色鲜艳,款式简单,适合上官夕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穿的衣裙,比了尺寸,递给王太医,再三谢过。
王太医拿着衣裙走了。
梁嫤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笑了笑,没说什么。
没到晌午的时候,就见上官夕气咻咻的回来,鼓着嘴道:“那钱太医还说我是属狗的,我看他才是属狗的吧?怎么逮谁咬谁?王太医人多好啊,不就是帮我改了衣服么?他就说王太医小人!娘们儿!上赶着巴结师父你!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气死我了!”
梁嫤看了上官夕一眼,笑了笑,没吱声。
上官夕坐着抱怨了半天,见梁嫤只翻着医书,根本不回应她,不禁有些气闷,“师父,你听了就不生气么?”
梁嫤抬头看她,“生什么气?”
上官夕一噎,“王太医是帮着咱们呀!结果还落了钱太医的骂!钱太医不就是看我不顺眼么!有本事他冲我来呀!骂人家王太医做什么?”
梁嫤给上官夕到了杯清茶,又将一旁调料往前推了推,“习惯什么,自己放。”
上官夕看了看茶碗,“我正生着气,哪有心思喝茶?”
“就是生气,所以让你喝茶消消火。”梁嫤温声说道,“你说王太医在来之前,他不知道钱太医正看咱们不顺眼么?且他一个大男人,做捻针的活儿,不知道会被人嗤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