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被带到吐蕃军队的军医处,瞧见职位高的将领受了伤,皆可被分得福寿膏。他们虽受了伤,脸上的表情却不甚痛苦。有些甚至还溢出些享受的神情来。一般的士兵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眼巴巴望着军医手中装着福寿膏的匣子,望眼欲穿。
如此看来,福寿膏基本已经在将领中间流传开来。福寿膏卖给吐蕃人可是不便宜,他们自然要利用得当,不可能给每一个士兵都派发下去,但只要领兵的将领气势大震,便能带动他手底下的士兵勇往无前。
梁嫤被推搡到一边,被指是去给一大片的受了伤的士兵包扎伤处。
虽面貌不同,虽衣着不同,语言不同。但受伤的情形,确实和大周军医营里的伤员别无二致。战场残酷而血腥。不会因为是他是侵略者。就让他少受一份伤害。
梁嫤正一面慢吞吞的给伤员包扎伤口,一面观察着服了福寿膏将领的情况时。突然从外面进来两人,直奔她而来。
梁嫤还未有所反应,便被两人钳住胳膊。
“你们做什么?”梁嫤紧张喝问道。
“安大人要见你!”两人说了一句,便又直接将她从军医营中带走。
安大人?梁嫤微微蹙起眉头。
她被猛的推入一个宽敞的营帐之内,发现这位安大人,便是适才在吐蕃将军身边,身量高瘦,目露精光之人。
梁嫤被他凉凉的目光打量着。有种好似被蛇盯上的错觉。
“不知安大人叫某来,有何吩咐?”梁嫤小心问道。
安木吉笑了笑,抬脚走了两步,靠近与她,“大将军没有认出来,我可是不会看错……”说话间,他就伸手去触摸梁嫤的脸颊。
梁嫤心中一颤,紧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女子!”安木吉笃定的说道。
梁嫤心中大震,竟被认了出来!
“安大人想必认错了,某乃是军医!”梁嫤矢口否认。
安木吉放下烟枪,长长叹了一口气,“舒坦!只是少了点儿乐子。打仗辛苦。难得寻来个野味!你好生陪爷乐呵乐呵!爷保证不让人动你如何?”
梁嫤连连摇头,不住向后退去。
安木吉笑着一步步逼向她,“你何须如此抵抗?边疆辛苦,爷来好好疼疼你!”
梁嫤趁他不备,飞起一脚踢向他腿间。
安木吉毕竟是习武之人,动作自然比梁嫤迅速,他抬手便捉住了梁嫤的脚腕。
梁嫤一脚着地。一脚被他抓在手中,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几欲摔倒。安木吉猛拽了下她的脚腕,将梁嫤带的向后一仰,被他伸手揽住。
梁嫤顺势从怀中摸出银针,朝他身上扎去。
安木吉不妨她还有后招,顿时双臂的动作被封住,梁嫤迅速出针,将他全身大穴全部封住,费力的掰开他的手臂,从他怀中脱身出来。
可她还未来得及离开营帐,便见安木吉用内功逼出银针,上前一把抓住她。
“你放开!”梁嫤心头一慌,奋力挣扎。
安木吉邪邪一笑,“原来还是个辣的!够味,爷喜欢!”
说着,他一把将梁嫤甩在榻上。
梁嫤脊背撞在边沿上,疼得直冒泪花,可身上的疼,却不比内心痛楚的分毫。原来不管她如何坚强,也真的只是个弱女子,一旦落入敌手,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安木吉欺身压上来,单手钳住梁嫤厮打的两只手,一条腿压在梁嫤不断踢打的腿上。另一只手,细细抚摸着梁嫤的脸颊。状坑向血。
好似一条吐着芯子的蛇在她脸上爬过一般。梁嫤忍住恶心和惊恐,狠狠的瞪着他。
可安木吉却好似在逗弄老鼠的猫一般,并不急着下口,反而一脸享受的欣赏着猎物的挣扎和无奈。
李玄意,你在哪儿?梁嫤在心底高唤着,你快来……
“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我不为你们联系波斯商人么?”梁嫤冷声问道。
安木吉闻言,垂眸想了想,“我不这般对你,你就会为我们联系了么?”
梁嫤道:“那是自然!”
安木吉笑着摇头,“你这话,说给大将军相信,我可不信!还是抓住眼前能享受的,先享受了再说。此次劫回来的福寿膏,足够用上一段时间了!从你们那儿得来的实在太贵,还是如今这无本的便宜的很!”
安木吉俯身下来。
他的靠近,让梁嫤越发的抗拒,她浑身扭动着抵抗他。若被这人羞辱,毋宁死!
“安大人,不好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军营里立时混乱起来。
安木吉看着到手的猎物,往旁边啐了一口,“除非是大周出兵,否则什么事儿也别来打搅老子,老子正忙着!”
说完,他伸手就去扯梁嫤的腰带。
“安大人,是大周出兵了!大周骑兵突袭我军营帐!”外面喊道。
安木吉脸色一冷,目光如毒蛇一般看着梁嫤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他们敢于突袭我大营?”
梁嫤瞪眼狠狠看向他,并未言语。
安木吉吩咐了人将梁嫤绑上,便大步出去。
外面厮杀之声越来越近。
梁嫤被捆住手脚,扔在榻上,心里咚咚跳个不停。
一定是李玄意来了吧?一定是他来救她了吧?她不能在这里等着,他会寻不到她的!他带一个骑兵营突袭,这里可是吐蕃的大营,大军围起来,他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梁嫤吃力的从榻上翻了下来,脊背疼,浑身都疼。腿软脚软,似乎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