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残躯的鲜血染红了江水,强烈的求生意志,挣扎、渴求的目光,引得周砚。做出了偏离他一生的决定。他快手脱了西装,跳入滔滔水波里。
冰冷刺骨的水,于他,不过尔尔。
于她。却是要命。
再僵持下去,不是冻死、饿死,就是失血过多而死。所以,感觉到身边起了不属于她挣扎的涟漪,她眼里迸射出强烈的光。
求生意志。她扑到他怀里,残存力气的手,牢牢环住他的脖子。迎着强烈的阻力,她的腿亦是缠住他的腰肢。如藤蔓,越缠越紧。尽扔贞号。
她的大幅度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更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以为血流干了,不想她还可以汩汩涌出来。她疼得麻木。还是难熬,真的半只脚踏入了地狱。
可她深信,这个男人,会救起她!她认定,这个男人能力不凡!原本隔着距离远远看着他,就觉得生冷,近看,哪怕在水里,灯光迷离。她都被他的气场震慑住。
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也许是个可以颠覆南城的人。
“救我!”她脑袋支在他肩膀上,嘴对着他耳朵。气若游丝。
耳边一凉一暖,他沉眸,并不多说话,带着偌大的累赘,往回游。几乎毫无阻力,他把她救上了轮船。
她整个人松了口气,却依旧挂在他身上。
“松手。”衣裤带水在身上不好受,她缠得紧,他更厌恶。
“救我!我把自己,我把一辈子给你!你救我!”她聚起最后的力气。掷地有声地说。她现在
耳膜一震,他拧眉,看不出喜怒:“松手。”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她不傻,男人可以救起她,也可以甩手把她扔进江水里。她这条命,要被救活,也要不少钱吧。无缘无由,他凭什么。
他不理她的固执,手掰开她的缠闹,“啪”的一声,她被狠狠甩落。
原本惨不忍睹的她,落地的刹那,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恶魔!”失去意识之前,她狠狠腹诽他的毫不怜香惜玉。
周清望了眼摔得四仰八叉再次晕厥过去的她:“周先生,怎么处理她?”周清以为,周砚甩开她,是动怒,是处死。周砚多厌恶女人的死缠烂打,周清见多了,也最有感触。
“留下,救她。”他扯开衬衣扣子,脱了衬衣,往房间里走。他要好好洗个澡。
周清蹲在她身边,脸蛋儿不错。看周砚破天荒的态度,他不敢乱碰。船上没有医生,给她简单救治只得他或者手下的大老爷们来,保不齐……
于是乎,周清想止于礼地把她拖到周砚的房间。但稍稍一挪动,她的血就滑开了一地。他于心不忍,把她拦腰抱起。房间设备很简单,只有床能舒服,不过他一放……周砚也绝对会辞了他。
又不忍心滴滴答答淌血的女人继续躺在地上,一时之间,周清优柔寡断得厉害。竟傻站了很久,直到裹着浴巾的周砚出现。周砚目光停留在抱着女人的周清身上,移到地上的血迹:“什么事?”
“周先生,我和手下都是大老粗,怕治不好她……”周清多会说话,说是怕治不好沈眉,而不是怕看了摸了沈眉被他周砚辞了罚了灭了。
“周清。”他抬眼看周清尚稚嫩温和的脸。
“嗯?”周清发文,“周先生,怎么了?”
“你是我培养的。”他看穿周清,以示警告。
“……”周清有时候讨厌周砚如此通透毒辣,不过他讪讪,“那我把她抱走了?我去交给周致吧……”
周致,出了名的多情,哪个女人到他手里,都不能逃避失身的命运。
“给我。”周砚出声,倒不是被周清的小伎俩刺激到了。
只是忽然想到,女人要拿她自己和她一辈子跟他谈条件,他又何必便宜了别人?
周清脸上不敢有表情,心头一松,把女人递给周砚,出去还把门关好。当然周砚的房间,是谁都不敢轻易进去的。
周砚微微不悦,满手湿滑,他又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折身回浴室,他把她扔到浴缸里,热水冲刷,彻底撕烂了她原本破碎的衣服。赤身luǒ_tǐ,他提不起半点兴致,因为,她身上血肉模糊。
等水流冲干了血迹,露出没几处完好的皮肤,腰间伤得明显,其他也是青红紫绿。说是尸体,也没人说不是的。也许还有块紫是拜他所赐。他把自己手上、身上的血冲干净后,把她捞起。
适才把她扔到床上。
简单、粗暴给她处理伤口,急救措施,毫不温柔。药劲更猛,碰到血淋淋的伤口,那滋味……能把虚脱晕厥过去的她痛醒,昏沉之间喊:“痛!”
“啊!”
“唔!”
“痛!”
“啊!”
她整个人没有力气,脑子混沌一片,出于本能,喊疼!
那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痛,她根本熬不过去。
周砚怕她真一断气死,于是给她用毒止痛。
折腾了很久,他把她包起来,虽然不是治愈,但不会恶化。再过几个小时到了境外,他就送她去医院。
周清的房间就在隔壁,停了一晚上的“嗯啊”疼痛,女人声音尖锐,刺耳,但是他听出了几分缱绻与激情。条件反射地,他理解为叫……床。暗暗感叹:周先生不愧是周先生,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周砚忙得很,把她扔到医院就走了。也找了女浮尸,扯了她的链子,她要他做什么,先让那个江水的她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