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终于清净了,沈眉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梦里又回到境外一座小岛,天晴海蓝,树繁鸟密,风景独好。
然而,其上简陋的小木屋内,不那么好。
她披头散发,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栗。面色苍白如纸,黑眼圈明显,双眼深深下嵌,嘴唇发紫,被咬得渗出鲜红的血液。诡谲的美。
“啊!”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狠狠用头砸木屋内唯一的摆设:木床。砰砰砰,剧烈的撞击都不能减缓她体内抑制不住的瘾。鲜红的血液从额头汩汩流淌,她适才感到麻木。
仰面躺在地板上,第二次感觉生不如死。
第一次是未婚夫林西诀和多年好友顾清清在床上行苟且之事被她发现,不止不知廉耻。两人更是蛇蝎心肠地设计害她,开启她沦落的人生。[t]
意识回笼,往事上涌,她干涸的躯体还是流出了眼泪,一如淌得出血液。时隔一年,再想起林西诀、顾清清的嘴脸,还痛、还恨!
她本一无所有,以为如获至宝的未婚夫、闺蜜,结果都是看走眼!
可笑!
额头上的疼不再管用,她再次克制不住发抖,“啊!”翻来滚去,手臂重重击打地面,而这样的痛对她来说微乎其微:根本不管用!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体内的瘾仍不放过她。她受不住,噩梦一样的三天,她行尸走肉般熬过……却再也熬不住了!
“周砚!周砚!求求你!帮帮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狰狞地喊,“我快死了!周砚!”
于沈眉,周砚是恶魔,然而在这荒岛之上,只有他是她的救世主。
“我真的不行了!”久未得到回应,沈眉疲于打滚,滚在地上,脑袋死命磕地板。血迹未干,又来猛击。脑袋炸开一样,疼痛侵袭,一阵晕眩。旋即晕眩过去,又是逼死人不偿命的瘾!血会流干,人会脱力,瘾不会止。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门终于被推开,大片阳光瞬间侵入阴沉沉的木屋。
周砚站在光亮处,表情漠然,目光生冷,“我不帮无用的人。”
“就今天,打我,打我!求你!一次!我熬不住了……对不起!求你!”她意识混乱,已语无伦次。
披头散发,血流不止,浑身是伤,依轮廓可看出沈眉长得不错。换做别人早就动恻隐之心,但他是周砚,根本不为所动。
嫌她无用、嫌她吵嚷,他拿出皮鞭,一左一右抽打蜷在地上的女人。“啪啪啪”,不管她怕痛躲到哪,他的皮鞭都能精准落到她身上!听她不断的痛苦的哀嚎,看她一道道鞭痕渗出血……他感到快意,那快意,远远胜过占有她。
周砚下手快、准、狠,一般男人都挺不住,何况是她?很快她晕了过去,失去意识,暂告别痛苦。
她呼喊,她挣扎,全是周砚穿黑色皮衣蹬黑色长靴戴墨镜拿黑色皮鞭不留情面抽她的场景。更没有比她撕心裂肺的呼痛声更恐怖的音效了!
恶魔!
睡梦中的她皱眉,微颤,仿佛身在其境。
噔噔噔噔噔……循环往复的单调铃声把她惊醒。
沈眉一惊,醒了。暗笑自己又如往常一样做了这个噩梦。
旋即自嘲,真的是噩梦一场吗?
不,是真的,一年半前她在戒毒,周砚恶魔式的“帮助”,她一个月后成功戒了毒。
不多想,起床,洗漱。
*****
与此同时,境外,周砚忙得不可开交,眉间起了疲色,目光依旧凌厉,一丝不苟的威严。保持同样的动作几个小时,才揉眉心喝早就冷了的咖啡。
“周清,沈眉的事。”
身后温和的年轻男子毕恭毕敬地站着,回:“都弄好了,钱能解决。”
是的,这世界上只有沈眉,再无唐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