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沟通。
林西诀觉得无法沟通。果然从救水开始,周砚那么一本正经地抱着沈眉支开他,就有所图啊。
“我不会拱手让你。”
“林总话不要说得太满,到时候收不回自己难堪。”
“什么意思?”
“没意思。”周砚手指敲了敲碎渣遍布的桌子,“咖啡不错,我还有事,不奉陪。”
****
不欢而散,好好的周年庆,全都是不欢而散。
顾栩生那边,也是不欢而散。
得不到是心头好,是永远的真理。
第三天了,沈眉看着日历,自从和林西诀吵掰后,第三天没有动静了。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跟人间蒸发一样。以前和“阿诀”在一起,吵架一分钟都是煎熬,她熬得最久的,也就一天多一点点,便眼巴巴去道歉去讨好了。
现在,她不会的。周砚没有指示,那就是暗许吧。或者忙,或者没想起她,反正他没找她。每次手开锁,都会觉得有个男人在她身后……因为死过一回,她不看鬼片,对这种慌得很。感觉离神经衰弱不远了,她本来就有神经性腹痛,最近更嚣张了。怀了孕不得不注意,防辐射衣,各种养生,她不希望……生出的孩子不健康!
“沈经理,销售部陈经理又给公关部找麻烦了。”
“哦?怎么了?”
“陈经理说公关部拿的经费最多做的事不一定最好,所以赵总分拨给我们下个月的经费少了很多,少的全在销售部了。”
“我知道啊。”沈眉以为什么事,赵凡通知之前自然找过她。哦,魏玛好了,所以赵凡正常了。魏玛昨晚,还给她做了顿大餐,说庆祝自己终于正常。
其实魏玛算得上幸福,就算顾栩生抛下了她,赵凡永远等在身后。
而她呢?守在她身后的呢?顾栩生?算了吧,如果没有魏玛,如果没有前情,单单只是顾栩生,她还能考虑。
周砚是毒,比毒更能逼人死生不能。林西诀的喜欢就是一场飘渺的游戏,转手能把你送进地狱。
“沈经理,陈经理明明就是看不惯我们找茬!”夏施施不服气,比面对沈眉更不服气。
“夏施施,陈经理没错,销售部是‘诚创’至关重要的东西,公关就是为了销售,她多要经费,正常。而且,我们的目的,是拉拢更多经费。”
夏施施瞪她,完全迁怒。
“你不服气我,你不服气陈经理,你要拿出本事,知道吗?以后这种事别找我。”啧啧啧,小姑娘到现在还没圆润些。
“沈经理!”咬唇,说不出话。
她摆摆手:“我还有工作,你也还有。与其想被欺压了,不如做好本职。”
夏施施,不要等我走了,你还是这副样子,那就太亏待我教你了。
得,赵凡还真会卖他。沈国仲、林西诀、周砚,卖得最直接的就是周砚了。或许……他们之间,她可以主动去找找他。如果想念。
她把照片封存在保险柜的最底层,舍不得扔也不敢看。更因为这张照片,陷入一种虚妄的天真里,唐画春残留的天真。台岁庄划。
埋头工作,要去找周砚的念头奇怪的挥之不去。
待到下班,她在公司大楼附近拦出租车,脑子里还在盘旋两个念头。
眼前突然一黑,像是被蒙上了布条。与此同时,腰间被人一抱,一推,坐上了某个软软的地方。“啪”,她耳朵万分警备,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
绑架?
大庭广众,谁那么大胆?
“你们是谁?”她双手被人架着,来人正用绳子绑起来。生怕她挣脱,勒紧好几回。她不喊痛,反倒镇定自若地反问。
其实心底发虚,主要因为怀孕。
在境外,跟着周砚是很危险的,类似事件,更残暴的她都遇到过。血拼事件她也目睹过,刀口脱险过,脆弱一次,胆小一点,昏头一回,她早就丧命了。所以,她现在并不怕,感知到来人连绑个手都不利索,估计手生。
但她有孩子,而且不想流产,很多行动会受到限制。
车子开得不快不慢,她睁闭眼睛,黑布又宽又厚,不透光,看不到什么,除了黑沉沉一片。
对方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
她的呼吸声寂静逼仄的空间被无限放大,十分清晰,夹杂几个男人粗厚的呼吸声。目前她不知道是几个。就算是怂包,她打起来也吃力。
忽然她觉得周砚就是自己的劫数,才想去找他,就遇到了这破事!
不放弃一线希望:“如果你们想要钱,大可放了我,我给你们钱。不必两败俱伤。”
估量一番,她还没遇到不要命劫色的。而且几个人大张旗鼓地,估计是劫财。收了钱有意侮辱她到也可能,是谁?她得罪谁了?顾清清?不是病中出游了么?难不成是姚意?可她得了冠军通告不断,忙不过来吧?
回答她的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继续:“我身后有谁,想必你们受人之托,必定清楚。他的报复手段,你们确定承受得起?不如答应我的条件,大家都好。”她把自己挤在一边,双手捣腾绳索:要命,打的死结。她蹭一蹭就痛。
与此同时,周砚坐在车上翻公文,头也不抬问开车的周清:“沈国仲的大礼,送了吗?”
“送了。”周清一如既往,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