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低头间眯了眯眼睛,听了屈老太太的惊叫,她心里冷笑。
这才刚试一试,就露出了本色,她家亭子啊,白瞎了!
就这么一个婆婆,农村那俩还没啥出息,要是将来能不赖上他们、她夏字倒过来写。
婆婆是什么身份?是你叶伯亭只要想和屈磊继续过下去就躲不开的麻烦和纠缠。
叶伯煊不服任何人管教吧?如果她夏天的婆婆要是天天跟叶伯煊面前说她坏话、挑拨是非,她不信叶伯煊心里没啥反应。
最初几年是新鲜,新鲜过后呢?男人啊,跟自己妈生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刚跟你结婚就很亲、亲到连老子娘都不顾呢?!
可就这种亲娘,她真是……真是……
亭子啊!我家亭子该怎么办?这是个可以豁出去脸皮、没啥文化和身份的婆婆。因为她什么都不曾拥有,她就能豁出去。
自己还不知道屈老太太能不能耍泼呢,要是那种能在村里骂街不让人的,日子怎么能过好?
夏天忧郁了,她替叶伯亭忧郁。她通过这次谈话甚至能预想到亭子以后的生活常态。
转念间,夏天就抬头直视屈老太太,装作很纳闷的样子:
“屈大娘,您怎么这种语气?当然是借的了?要不然我俩将来住哪啊?就这次,你看看就不太方便。我们把房子借给了磊子和亭子,我们还得借别人的。你说要是没个空房,我们现在……呵呵,你看看我还大着个肚子。”
屈老太太这次连茶水都不喝了,她急了,皱着一张脸,脱口而出道:
“你们不是在这的市区有一套大房子?我听磊子说过啊!就是京都那大房子我也去过啊,好几层啊!
听说你们叶家还有两处老宅,一处就在京都城里、我去京都住过啊!一处乡下的祖屋,你们都那老些房子了。怎么给我们个房子还是借的呢?!
哎呦,这咋越有越抠门呢!我们又不要好几套,就匀出来一套两套的还不行?亲家咋也偏心眼呢?还闹个有文化!闺女就不给分几套啊?!”
夏天彻底沉下了脸色,说话也不再客气。爱特么谁谁,自己都快要被气死了。这特么什么强盗逻辑啊!
你没有,我们有多余的,就得给予你。理所当然、应当应分。
你没有,我掐着几套房子不赠与。就是抠门不厚道,做人不咋地。
我特么是给,给的是亭子,没亭子、屈磊是我家谁啊?!以后给也不告诉你!以后给亭子一分钱都偷偷摸摸的!
“你老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帮亭子和磊子是情分,不帮也说得过去吧,我自认我这个嫂子当得挺大方,换个旁人你试试?大娘,别说一个房子了,就是一根针线都得琢磨琢磨。您有功夫可以想想,咱们换位思考。您能做到我这程度吗?”
屈老太太回答得斩钉截铁:“哎呦,你可真问到点子上了,他嫂子,你把心放肚子里,将来磊子他们过好了,我们屈家忘不了你们。
有些事情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该帮得帮帮忙,我要是你啊,不光是房子,就是家里有实在亲戚要当兵啥的都得帮啊!将来人家一准儿记得你的好……”
夏天累了。败了,佩服死了,也彻底明白了这老太太来这一趟的目的了。
夏天站起了身,截断了那些听完会被气昏头的话:
“我叶家做人做事都有原则。我公婆从小教育叶伯煊和叶伯亭两兄妹要自强自立。所以他们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才会如此优秀。包括我被我父母灌输的理念、也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建造小家,能不求人就不求人。
依靠别人受嗟来之食,那不是我们叶家风格。大娘,我这孩子月份大了,身子太沉。得午休了,您改天再来吧。”
夏天站起身沉下脸说完这番话后,就等着那个所谓的亲戚关系撕破了脸皮。
她顾不得了。之前好好说话、客客气气也不是冲这位屈大娘,说一千道一万,她浪费时间生这个气为的都是亭子。
她就想好好搞好关系别让亭子为难,甚至亭子处理不好的,她跟这老太太好好聊聊,缓和缓和。
可她现在却什么都忍不了,怀孕本就心浮气躁,没睡醒觉呢就听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她真想骂人。
她自己的婆婆公公、自己单位的领导、自己的丈夫都迁就着自己,她夏天凭什么生这个气啊?犯不上!
夏天明白,她自己如此生气不是听不了那些话,而是设身处地为叶伯亭不值!
越听越生气是因为越发觉得委屈了亭子,本该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却要让这样的奇葩婆婆搅合着过日子,屈磊不配她家如此自强、漂亮、干练的叶伯亭。
就看他把自己娘第二次接来就是和稀泥,叶伯亭不了解,夏天不信屈磊不了解自己亲娘!
还有那句屈老太太急了的那句话:“我听我家磊子说了你们在市区有套大房子,以及连在老家的老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谁没事儿唠这个?屈磊和他自己娘唠叶家有多少套房子、有多少家产,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夏天没和自己娘家说过,她猜不明白说这个时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夏天把这股无名火往心里一压再压,她劝自己可能是一名职业记者的原因,所以才如此敏感多疑。
可这是特么骗人的借口好吗?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看到的。
她是记者,她能把这个职业干的还不错就是在于她能抓住重点,她自己足够敏感,某种